第十七章 酒肆惩恶(上)-《惊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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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夫人是他随父兄征伐北塞时意外得到的献礼,因为是在他最艰难时期的特别存在,昔日的温润君子才变成了强取豪夺的小人,他把她禁锢在宫禁深渊里,眼睁睁看着她无路可走,红颜枯竭,那就是皇族的情爱,残忍自私,不顾后果。
“陛下怎么了?”徐皇后平静地望着他。
皇后的头发有些散乱,鬓边抻出了多余的发丝,元祐帝下意识地抬手将那捋乱发拢到耳后。徐皇后愣了愣,眼中升腾起淡淡的雾气。
元祐帝的视线再次落回书卷,把嗓子里的咳嗽声慢慢压下去。身体愈发不济,看来不服老也必须承认自己的确老了。但太女还没有监国之能,他还不能松气。
不知道皇帝所想的徐皇后抚摸着金玉堆叠的发髻,心中划过一丝暖意。既然选择的是不易之路,但持之以恒终有报的。她凝视着香案上的紫金香炉,若有所思。
内侍进来禀告,说太女前来见驾。
帝后各自整理好情绪,端正了坐姿,太女元蓥匆忙地走上殿来,挽衣向双亲叩拜。
元蓥着一袭甘草黄飞龙云纹绢锦公服,绾起双鬟,饰以龙凤珠冠,一副人妇妆扮。元蓥今年十九,与同龄人相比还显得年轻几分。
“太女从何处过来的?”元祐帝问。
“儿的课业完成了,太傅准许提前下学,儿就先过宫来探望父皇。”元蓥热汗涔涔,在母亲的对面坐下来,她的眉目娴静温雅,时常弯起的眸子亮如繁星,肖似其母徐皇后。
“在学业上太傅对你倒是宽容大度得很呐。”元祐帝一手抚着颌上的短须,另一只手叩在几面,五指轻轻地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侍女递上绢巾,元蓥接过来不疾不徐地拭着脸。“看你热成这样子,何必跑着过来啊。”徐皇后一脸嗔怪。
元蓥终于把汗水攒干了,“父皇误会了,太傅待儿极为严苛,每篇政论解析透彻才肯下学,想以前,儿还是公主时和妹妹们同在国子监学习,八娣九娣最是怕他,听到翌日要抽背都会吓得哇哇大哭。”
“还有这种事。”
“嗯,是真的。”见元祐帝没有责备的意思,元蓥暗暗松了口气,看向徐皇后,“方才听皇娘在笑,好久没见到皇娘如此开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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