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潜入-《嫁娶不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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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狗可怜兮兮的哭诉着,他比几天前更加消瘦,憔悴得如同四周都撒着消极的光,隔着老远便能被这种绝望传染。

    明知道黑狗是自欺欺人,吉天佑却说不出拒绝的话,就像当初的苏小蛮,虽是难过,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她仔细想了想,正好身边也缺个传话的人,就把他说成是流亡途中有过救命之恩的人,无依无靠,便索性一起带在身边。

    她想苏小蛮一定是答应的,可是江义含知道后却很犹豫。

    他将吉天佑拉到一旁,很是诧异,原本计划里没有这个人怎么忽然就冒了出来,再看他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

    “不行,这关系到你的安危,万一他暴露了或者说出点儿什么,你可就完了。”他坚定地说。

    吉天佑也有些迟疑,毕竟黑狗是被赵烟素迷住了,很难保证她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可是不让他去,他终日郁郁寡欢的,说不定会出更大的乱子,又忧郁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让他跟着吧,我自有打算。”

    “你有什么打算?”江义含急了,不不逼问道:“你知道这可不是儿戏,一步之错便是生死,而且关系着许多人的生死。”

    也许是江义含太瞧得起吉天佑,可是他错了,她不是他并肩作战的同志,也不是非常明白正气凛然一腔热血的民族大义,说白了,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妇人,甚至习惯了策马扬鞭自由自在的土匪生活,而现在,他严格的要求对她似乎起了反作用。

    她静静凝视着他的脸,安静的说:“黑狗我带定了。”

    江义含有种想摔门就走的崩溃感,可是他又那么清楚的明白,现在跟她讲道理几乎是行不通的,只好闭嘴,三个人上了车。

    吉天佑气鼓鼓的望着窗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好像在江义含面前总是会莫名其妙情绪失控,可是火都出来了,她找不到台阶下,也只好忍着。

    江义含开着车,不时地瞅瞅她的神态,见她还是板着个脸,几次欲言又止,各自沉默着。

    黑狗却不同,他虽知道那二人为自己闹了别扭,可是一想到从此能近距离的接触赵烟素,这份欣喜早就将尴尬覆盖下去,他睁着一双深陷的眼睛,多日的消极一扫而空,逐渐恢复了神采。

    苏小蛮的住宅在阳城的东南方,靠近有名的金福楼,曾经是个书香门第,战乱伊始便协家逃到南方去了,日本人打来占了去,现在被苏小蛮弄了来。

    江义含去过两三次,他的任务是接近苏小蛮,自然都是去巴结的,可是平心而论,他对苏小蛮选中的这个宅院很是赞赏,这院子虽在闹市,却与世隔绝,里面的建筑陈设都别有一番风味,虽不了解以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却被他深深地禅意打动,曲径、松竹、禅房、水潭,总是让他想到一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无论如何他想不到苏小蛮一个粗人为何有如此独到的眼光,直道苏小蛮偶然提起,他站在院子的水榭旁指着那个半圆石拱门说,“天佑小时候最想要这么一条鹅卵石的小径。看,一直通到水潭那边去,她看了一定高兴。”

    江义含听了这句话,静静的看了苏小蛮好久,所以他才敢把吉天佑交给他吧,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合适的借口,可是知道这个人真心爱着她,他的紧张感稍稍松懈了一点。

    “到了。”江义含停了车子,看向吉天佑。

    她的气已经消了,甚至还能转过头看他笑笑,拿了行李便要去开车门。

    江义含握住了她的手。扭头对身后的黑狗说道:“你先下车,我有话跟她说。”

    黑狗听话的跳下车,在一旁安静等着。

    “什么话?”吉天佑看着他的手,见他一直不开口才问道。

    她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看看前面门口来回走动的守卫,戏谑的笑道:“怎么,后悔了?”

    江义含微微摇头,认真盯住她道:“记住,你所有的情报都必须通过苏小蛮,千万不要试图去惹松井战一,知道吗?”

    “为什么?”吉天佑咯咯笑起来,“我要是搭上了松井岂不是更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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