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细作-《千紫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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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月出了门不多时,就匆匆带回一只竹筒:“姑娘,这是从信鸽身上取下来的。”

    朱璺打开竹筒,取出信纸展开看,只见上面写道:声东击西。谢月。

    声东击西?谢月?

    朱璺默念一句,信纸上只写了这四个字和一个名字。

    朗月目光微沉:“姑娘,这个谢月会不会是静仪?”

    “静仪,静——仪?”朱璺瞳孔蓦地睁大,“是她,静字有月。谢月。”

    听到这个解释,朗月点点头:“也许就是这样,谢月是仪静女尼的俗家名字,她出自陈郡谢氏。月字又取静中之字。至于声东击西?”

    朗月凛然,她已经猜到了声东击西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静仪是什么身份。

    朱璺其实也料到了,只是突然了解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相,犹如天雷滚滚一般,她的身边竟然会有东月国的细作!

    “丁夫人真是深藏不露,从没想到她这样神秘。”朗月感叹,眼里闪现出一丝杀机。

    声东击西?这四个敏感的字,正是主公的作战机密,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内部人知情外,主公对外宣称一直都是攻打东月。

    东月人人不思进取,国君只图东南富庶,享受安逸,人才青黄不接,虽然是攻打的好时机,但是大齐腹背受敌,出征东月到底不放心。所以主公打算先拿下西蜀,再夺取东月。

    这个机密,竟然会被玉楼春的静仪获知,加上两次无意间碰到丁夫人与静仪联系,丁夫人是东月细作的推理不是无中生有之事。

    “的确想不到!”良久,朱璺感慨着,若有所思。

    朗月忍不住冷笑:“真是对丁夫人刮目相看啊。这件事也真是咱们的运气好,竟然无意中撞破了,丁夫人若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哭了。”

    言语里带着不屑和反讽。

    朱璺蹙眉,将纸条重新装回竹筒里,收进袖中,道:“这件事你准备告诉他?”

    “姑娘,这是件大事,不是咱们想回避就能回避的,试想老夫人能容得下,府里有这样吃里扒外的人吗?”

    让一个东月国的细作埋伏在身边,老夫人不可能放任不管。

    但是想起从前丁夫人的音容笑貌,朱璺叹道:“朗月,光凭一封来自玉楼春的信件,无法证明什么,你觉得丁夫人会承认吗?怀疑没错,但是人证物证都没有的情况下,对丁夫人也是不公。

    “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真得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绝不护短,所以在没有彻查清楚的情况下,能否给丁夫人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告诉了主公,那么丁夫人很可能连求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再说主公已经出征,分身乏术,咱们还是默默观察着,等确定了再说也不迟。”

    朗月凝神看着姑娘,朱璺也诚恳地看着她。

    良久,朗月轻声道:“姑娘才是朗月的主子,一切全凭姑娘处置。”

    朱璺淡笑:“你说谢月与谢云,名字多般配啊。”

    朗月微愣,不知道朱璺话里的意思。

    朱璺望向远处,笑道:“云要出头,月亮岂能不退居其后。”

    “姑娘,您是说这件事要谢云——”朗月话说了一半,咽了口水,没有说下去。

    朱璺看向朗月:“来而不往非礼也。”说着冲她神秘一笑。

    信鸽再次飞起,然而这次飞去的方向却是刘大人的衙门。

    当谢云的轿子经过玉楼春门前时,一群衙役突然包围过来,坐在二楼靠街的朱璺与朗月闲闲地喝茶看着楼下的场景。

    “姑娘,你说刘大人真得会凭一张字条就抓谢云吗?”朗月盯着看热闹的人群,其中也有玉楼春的静仪。

    静仪面色惨白地听着刘大人发话:“轿内是东月国细作,抓起来!”

    抬轿的人都吓得落荒而逃,轿子猛地跌撞在地上,把谢云震得从轿内跌出来。

    谢云大惊道:“你们干什么?大白天的要欺负弱女子吗?”

    “谢氏阿云,证据确凿,你是东月国细作,还敢不承认!”刘大人生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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