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 丢人(月票×330加-《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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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夫人笑着自內间行出,福康安便见冯霁雯于堂中向他额娘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礼。

    他冷哼一声,暗道了句:装模作样。

    傅恒夫人未有带着冯霁雯往內间去,二人就此在堂中落座了下来。

    直直地跪在堂外的福康安,就这么看着两个人在他眼前说了好一会儿家常话。

    说句实话,这还是这些年他头一回见着自家额娘同哪个晚辈能相处的这般投机。

    他就奇了怪了,冯霁雯要什么没什么,还生了一副极招人厌的性子,比金二小姐不知差了得有几百倍远,怎么额娘偏生就青眼于她了?

    又十分不甘地想,倘若今日坐在这里与额娘相谈甚欢的人是金二小姐,那该有多好。

    若真如此,他也就不必苦巴巴地跪在这里,还要任由冯霁雯无声无息的取笑了。

    福康安觉得难熬之极。

    膝盖疼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来自额娘与冯霁雯的羞辱。

    他总觉得额娘是在跟冯霁雯指责他的不是,尤其是额娘还会时不时地看上他一眼,额娘一看,冯霁雯便也跟着看。

    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甚至开始怀疑额娘特意将冯霁雯请到此处来,便是让人看他的笑话来了。

    是企图让他知耻而退吗?

    可若他连这点忍耐力都没有,还谈什么娶金二小姐。

    但是……她们又看过来了!

    福康安倍觉受辱地将脸偏到了一侧去。

    他听不到的是,堂中傅恒夫人正与冯霁雯说道:“还有旁边那一棵椿树,也有二三十个年头了。说起来,还是我初嫁过来之时,六爷栽上的……”她的目光有几分幽远的叹息,“眨眼间,我跟六爷都老了。”

    冯霁雯知她必然是又想到傅恒大人的病情了,便问了一句:“说起来半夏他们到云南已有段时日了,不知傅恒大人的病情可有些好转吗?”

    “昨日里才刚又来了信,信上只说还是老样子,一直都拿药温补着的。听那小大夫说,养病的关键是在能否静下心来调养,六爷那一贯爱操心的性子,怕是难了……”傅恒夫人略有些伤感。

    她固然想让傅恒回京养病,可也知大势所在,根本非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故而哪怕有再多的不安焦急,也只能圈在心底,不敢泄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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