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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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中送往曲沃,在那儿他们有我的固士看守,非常安全。”

    司徒弦想捡起来看,却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顺着柱子,跌坐到地上。

    上光走近蹲下来,把酒盏搁到他手边:“为了让你更信任怀氏,征伐二戎时我还特意强行调用他们的粮草马匹,使你以为你们会因共同的

    利益站到一起。六宗人口,一个大家族,你父子二人的命与此相比,怎么够重呢?”

    司徒弦死死地盯着酒盏:“……这是鸩酒?你想要我的命?”

    “我说过,谁输,谁就必须死!”对话又转回到这里,上光觉得很滑稽,“在征伐二戎的军中,难道不是你指使你的儿子给服人下药吗?

    接着到云宫把恶行推到我身上……”

    “不是我!是你!”司徒弦负隅顽抗。

    上光不与之争:“你以为自己绸缪完善,却不知你性命早在我手。你若不走出今天这一步,我碰也不会碰你,可你贪心不足,已是没有人

    能够救你了。……我有半点冤枉了你,你死后尽可化厉来找我;否则,到黄泉向先君谢罪去吧!”

    正僵持着,临风一行已到台上。

    司徒弦见着大夫元:“你杀了你弟弟吗?!”

    大夫元看这情势,心下已了解三分,不由地悲怒交集:“……是他先要杀我!”

    “广儿!”司徒弦误认为儿子已死,老泪纵横,呼天抢地,“广儿啊……”

    他摘掉了冠冕摔在地上,扯散发髻,哭得一塌糊涂。

    此情此景,又激发了仲任的痛惜之心,她颤巍巍地探出手,喉咙里动了几动,但被服人制止。

    “姐姐!”司徒弦却抓住这个时机,发出最后的诅咒,“姐姐,我们任氏要被你养下来的孽种害死了!以后在这晋国将没了立足之地了!

    服人,你永远也得不到君位啦!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服人,带母亲走!”上光道,“……元,你也回避吧。”

    “用不着!”司徒弦霍然起立,一脚踢翻酒盏,长出了一口气,“我身为贵家之子,又做了这许多年司徒,如今输了给你,不会向你求饶

    的!”

    他回过身笑了几声,走到离仲任不远处解下佩玉,脱去外袍,放到她席前,扭转头来,满面弥漫哀戚之色:“广儿,我的广儿……是为父

    不如别人,累你受害……”

    仲任只觉心头狂跳,眼睛也要睁不开了:“上光……就……”

    下一个字还没出口,已见司徒弦咬牙发力,一头撞向柱子,大殿内但闻一声闷响,震得人头皮发麻,跟着升腾起浓重的血腥味道,堵得人

    胸口发闷。

    彼时寂寂。

    每个人都看着仆在柱旁的司徒弦。

    他一动不动。

    他失去了全部。

    只是须臾之间,这个之前还以为自己能够把握住胜利的人,输到了如此彻底的地步。半生落拓,半生风光的司徒弦,做梦也没有想到,将

    一辈子结束在这片惨烈的血泊里……

    浮云易变,是天意不预;命运翻转,却是人心使然,。

    初时怒放枝头,而今堕落泥淖,盛华若只在一时,何事才可永恒?

    于是眼望这零落的富贵、离散的情义,从前放不开的手、挪不动的脚步与转不去的眼眸,终于要由着心意淡远,与爱恨都从此隔离……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

    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坎其击鼓,宛丘之下。

    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坎其击缶,宛丘之道。

    无冬无夏,值其鹭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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