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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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场杀人现在对你来说,应当不是难事了。”上光按着他的肩膀,“不过,服人啊,接下来让我教你如何在宫中杀人吧……”
服人一抖,像只受了恐吓的幼鹿。
上光神色平静:“弟弟,你相信我么?”
“无须质疑。”服人斩钉截铁地回答。
上光没有再言语,只是挽起他,一同慢慢地走向庭燎照亮的前路。火光的柔黄悄悄地从兄弟俩华丽的袍角褪去,仿佛过去正在被如今驱赶
出未来的记忆……
昙花是一种奇特的花。
它只在夜深开放。转眼之间,又不复芳华。
这样的花,生来就是传说。有的人亦是如此。
但这并非尤其值得你扼腕叹息。
实际上,世上最可悲的事,往往在于当你在为一个已经成为传说的人怀想伤逝的时候,没有察觉你身边的另一个人正在化作传说。而在之
后你才发现,你就站在那令人忧伤的转折点上,离远去的他,只有一生都追悔莫及的些微距离……
往日幽昙,已在上光手中枯萎……
明日幽昙,却在服人手中盛开……
商丘狂花
当“家事”这个词用在定义诸侯的亲属相关事务时,具有一种尴尬的意味。
那不是类似平民门户油盐柴米的“家事”,就某个角度而言,那些足以左右国家命运的恩怨情仇也可以称为“家事”——几大家族为了争
攀权力巅峰而进行激烈角逐的战事。
他们共同的目标当然是“由最能代表自家利益的人来当一国之君或下任一国之君”;不过由于拥立的代表人不同,外来的家族,比如君侯
的母族、妻族,与以宗主自居的君侯同族,常常为此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互动刀兵的地步。
他们是这种斗争的主角。而处在最敏感和最艰难位置上的君侯,却往往成为了这种斗争的配角。
对于利益不同的家族间不可避免的矛盾,君侯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消除的,哪怕再聪明厉害的君侯也做不到这一点。认识到此种情况,君侯
能够采取的最理智策略,就是尽量避免被卷入其中,而以一种居高观战、默不作声的形象细察情况的变化和权衡势力的倾向,等到格局分明或
时机成熟,一举抛出自己的决定。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它需要锐利的眼光、持久的耐心、迅速的反应和果敢的决断力。因为过于急躁或判断错误导致激起竞争者中的一派
或几派的强烈不满,结果被愤怒的臣下、国人放逐或杀死的国君在这个时代并不稀奇。
现在,这个严峻的考验摆在晋国现任国君上光的眼前。
第二位嫡出公子的降生,得到了来自吕国、宋国、卫国、燕国和陈国的祝贺;同时,公子服人的伐戎胜利,也得到了来自穆天子、齐国和
鲁国的赠礼。朝野上下,开始正式分成了号称效忠“君夫人”或“母夫人”的两大派系,心照不宣地为各自眼目中的嗣子拉拢人心与积攒力量
。
目睹一切的君侯上光,出人意料地亲自放出了“我欲选立储君”的言论。造成众皆哗然的效果后,君侯上光借口继续养病,携妻带子又一
次隐居到太阴山下,就像他举行宣方之会前那样,看似远离国政地把自己藏起来了。
这种态度,无疑更为正在对垒的两派增添了几分隐隐的血腥味……
近处的人们,谁也摸不清君侯的真实想法;但是在远处,有个人却读到了君侯的心声……
商丘城。宋宫。
司马公子熙在雨后湿滑的石径上急急走着,想要抄近道赶往宫中新建的怀望台。他的兄长苏显急召他到那里觐见议事。
“赶快募集兵马粮草!越快越好,越快越好!”苏显正和夫人珠姜一同与小世子鲋祀游戏,看到他,劈面就是这一句。
公子熙愣了愣:“君侯……莫非要征伐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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