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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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方时,君侯十分冷落老臣父子……”

    上光与他一对一答,到了这儿,哑然失笑,却更情不自禁叹息:“想不到舅父与我,隔阂已是这样深了。”

    “老臣也想帮一帮服人公子。”司徒弦说。

    “服人?你要说的是……”上光面色陡地一沉,“这件事与服人和小公子有联系吗?”

    司徒弦重新跪下:“这是老臣要紧得说的话!……君侯,小公子病倒,与老臣父子或服人公子毫无瓜葛!这一点,老臣可用全族人性命对

    天起誓!”

    上光这回不去搀他了:“这个誓我可以暂存。舅父,其实我也有句要紧得说的话:我不介意严惩企图伤害母夫人、服人、君夫人和小公子

    的恶徒,谁动了他们,我就照样报还他和他的家人!”

    “君侯误会!”司徒弦可怜兮兮地抹了一抹眼泪,“老臣说想帮一帮服人公子,是指黑祠之事,会令君侯疲于处理朝政,而服人公子则可

    出面代为处理,如此他就能重获君侯的爱重,不至于由于小公子而遭君侯忽视。”

    “放肆!”上光喝止他,“你好大胆子,这是在公然对我表示,我对我的儿子和我的弟弟厚此薄彼么?”

    司徒弦叩头如捣蒜:“君侯!老臣是服人公子的傅父,视公子比己子更亲,未免就多留心他一点儿;服人公子自从君夫人与小公子回宫后

    ,在朝内谨言慎行,出朝后更是谢绝宾客来往,有时竟至闭门不出,这些情况君侯可曾了解?!老臣很怕他毁了自己啊!”

    上光拂袖,怒形于色:“你住嘴!”

    “老臣本当遵命,可老臣有话没说完!”司徒弦反而拽住上光的衣襟,“君侯不明小公子病倒的原由是吗?老臣冒犯,也许君侯真该知道

    宫外的一些流言巷闻!”

    “趁我还能称呼你为‘舅父’的时候赶快讲!”上光攥紧拳头。

    “那些流言说的是……小公子并非君侯亲生嫡子!”司徒弦不啻于送了上光窝心一掌。

    上光只觉五脏六腑一刹那被谁掏空扯走,剩了血淋淋的自己痴傻地站在原地,痛不可忍。

    许久过后……

    这做父亲的四肢冰凉,心头火烫,脚下不久前还平整的地面慢慢变得倾斜了一般。唉,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疼?

    上光转过身去,踉跄着要到几步之遥的座席内歇息,却不慎碰翻了铜鹤灯盏,灯油溅洒在他裙边,竟然引火烧了起来,司徒弦慌地大叫:

    “来人!来人!”

    小易疾奔上殿,一看上光的模样,立马扑过去为主人灭火。

    上光浑然不察自己的危险境地,一心替那病榻上的孩儿承受巨大的委屈:“……极儿他是我的孩子,你们没看到他眸子的颜色吗……他的

    情形还无法测知吉凶,你们……”

    司徒弦异常紧张地观察着上光的举止:“但国人并无机会能一睹小公子的眸色,他们对君夫人在出嫁时就带来一个快三岁的所谓嫡嗣腹诽

    不绝;此谣言到今天不过是愈传愈烈罢了……”

    “所谓嫡嗣?极儿是我的孩子!”上光颤抖着嗓音,“滚出去……”

    司徒弦不动:“君侯做不到把小公子领去给每一个国人验证您和他的血缘啊,小公子这恶名生来就有,洗脱不得了。那些爱护君侯,或者

    说是只爱护君侯的人,会用怎样的手段来为君侯解忧,君侯莫非想像不出?!”

    “滚出去!”上光抓起几案上的玉香炉,掷向司徒弦,司徒弦一躲,香炉摔在石板地面,碎裂成绝望的无数残片。

    “君侯!”哪知黑耳突然从外面的夜幕里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语句都没了调儿了,“夫人不好了……”

    夜浓如墨,四野不明。

    上光驱策着飞骊,觅着记忆里的方向,独自驰归于回翼城的路途中。

    风儿!

    极儿!

    我对不起你们!

    我以为接你们回我身边,我们就能无限幸福,结果我让你们背负了天大的冤枉还不自知,我何其愚蠢,多么有愧……

    你们受的折磨,是上天在警告我吗?

    是我,使你们不能过上安定的生活吗?

    我,太贪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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