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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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笔 趣Ω阁Ww』W.』biqUwU.Cc”快憋不住笑的父亲跟母亲交换一个眼色,温柔地回答,“就像我一直在焦急不安地寻找着你的母亲和你,花儿也会焦急不安地
寻找它的亲人,那是很痛苦的。”
吉儿紧紧攥着父亲的衣领,低头不语。
上光轻轻揪一下他的鼻尖:“不过哪,也像我终于找到了你的母亲和你,花儿明天早晨也能再找到它的孩子。所以,别难过。”
“真的吗?”吉儿抬起眼,企盼万状。
上光郑重地点头:“真的。不信我们明天再来看。”
吉儿松了一口气,信任地将小脑袋瓜埋到父亲胸前。
上光拥着他,揉着他的,回到临风身旁,一家人依偎在一起。
……父母与孩子,花朵与露珠。
每个沉浸在幸福和爱当中的小家庭,会以为世上的父母,皆会在孩子问起类似的问题时,给予同样的美好的比喻来作为答案。
其实不然。
如同有的花朵为了迎接阳光,终将放弃露珠一样,有的父母,为了自以为的前景,把骨肉血缘,一齐抛闪……
“露珠,是花儿的什么呢?”
多年前,齐国山乡的某个角落,有个八岁的孩子也有过与吉儿一般的疑惑。
那时候,他并未成为后来的仓衡鹿,他还是自由自在的小童子,安静地活着,安静地笑。
“是花儿的眼泪。”他的母亲面对他的问题,却这样解释,“花儿命苦,因此它老是哭。”
他心想,也许是真的。
因为他的母亲,美丽得正如花朵,而她老是哭,正犹似花朵含着露。
但是,命苦又是何含义呢?幼小的他,依旧弄不清楚。
他只知道,当母亲攀在桑树上采撷桑叶,眺着远方时;当他由于跛足,而被同龄的伙伴在游戏中冷落时;当那个名叫“顺”的男人摸着他
的头,让他唤自己“义父”时……母亲那好看的眼角就会涌出清泉,随即流下两条亮亮的溪流。
他曾经趴在母亲的腮畔,沾取溪流中的一点来尝。真咸,好苦……那会是命吗?
“傻孩子。”母亲否认,“这不是命。命是注定的,你一生要吃多少顿饭,摔多少跤,都有数。命也是看不见,摸不到的,若看见了,摸
到了,人也活不下去了。”
奇怪的命。
命,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
命,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生长在镐京郊外的云泽在十二岁时就明白了。
那一年,她的母亲病逝。她丧失了唯一的慰藉。
“你母亲死了。从今天起,忘了你母亲取给你的名字吧,那太柔弱!真正的武士,是没有名字的!”一个在她后来的记忆里慢慢模糊了的
男人,在她停下摆弄弓箭,忘情地走向香气扑鼻的花丛时,夺过她刚摘到手中的花儿,掼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武士只有命。武士的命只
是一个字:忠!”
没错,世代侍奉家主,世代忠勇刚烈,这是她家族珍视的荣耀。如此的荣耀,需要每一代近乎残酷的努力来维护,直到最后,荣耀化作愚
忠,人化作了狗……
从会说话起就学会沉默的云泽仰起头,定定盯着面前从血缘上来说确实是她父亲的人。
她试图在那冰冷的目光中,找寻到丝缕的温暖。
没有。毫不例外地,没有。
父亲俯视着她,像鹰隼俯视鸟雏:“……你得开始练习剑术了。”
一柄青锋扔在她脚下。
她咽了一口口水。涩涩的。
她只有命,只有惟命是从。
“你不能惟命是从!”十二岁的仓衡鹿掂着一株药草,偷偷站在茅屋的窗下,听义父和母亲争执。
母亲似乎永远都在哭泣:“我能怎么样呢?他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孩子,他也属于他父亲。”
顺涨红着脸:“我是他父亲!我养活你,也养活了他,没人比我更配做他的父亲!他是我们两人的孩子!”
“他不是……”母亲呜咽着,“他有更高贵的血统,他是公子的后代。我怎么可以将他留在这种地方一辈子?既然他的父亲派人来找他了
,他就该跟着他父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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