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第(2/3)页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商量起怎么有效欺骗神仙的各种点子和偏方,上光、临风忍俊不禁,连一本正经的大夫元也憋不住要笑。

    独苇巫安静如故,自顺的案中端起玉碗:“夫人,进汤药吧。”

    第二次交锋。

    这一次的场景换成欢宴。

    歌声舞影,美酒佳肴,永远耀眼迷人,却永远不是一场较量的主角,而只是为对垒双方机巧地掩饰各自目的与武器,提供曼妙的烟雾罢了。

    貔貅坐在宾主席中间的陪侍位上,真切地体会到坐于针毡的刺痛和不安。

    楚世子父子的下一步棋怎么走?晋世子夫妇会怎么应?自己呢?

    “世如棋局,而人却有做棋子或做棋手的差别。做棋子,这一生将任凭摆布;做棋手,这一生将摆布别人。有选择的时候自然要慎重,免得一朝错了,回不得头。”

    到昨天为止他总算彻底清醒,原来上光从前的那一番话早告诉了他事实。他再能耐,再心比天高,却天生注定是一枚棋子……真正在操纵局势的,是面前这两人。所谓他的选择,只是去选择倾向谁,服从谁……

    “啪啪!”楚世子熊杨击掌,一切音响戛然而止。

    “晋世子,请问我熊杨有什么地方亏待了贤夫妇?!”十分意外地,熊杨冷冷问,进行攻击。

    上光茫惑:“哪里说起呢,楚世子?”

    熊杨更加不快:“听闻晋世子将巫蛊带入宫中,私下行祭。您应该清楚,宫廷内不允许这种情况生!”

    上光略一思忖:“楚世子误解了,那不是巫蛊,是对先人的一次简单祭祀。”

    “是吗?敢问是哪位先人?”熊杨强硬地追索答案,“我楚地极重巫祭,无论哪种祭祀皆不能随意于宫中妄为,万一引来邪鬼,怎么了得?尤其我父君正染微恙……”

    貔貅胸腔中咯噔一声。这是多大一项罪名。

    上光不慌不忙:“我祭祀的那位先人,绝对没有引污招秽的嫌疑。”

    熊杨一拍几案,重复道:“敢问是哪位?!”

    “当今天子的父亲——昭王。”上光平静地说,“楚世子需要了解缘故么?……昭王十六年,先天子南巡至楚不返,卒于汉水。身为臣子,我既到此地,可祭不可祭呢?祭祀,为我大周六礼中的吉礼,又何来引邪一说?”

    他讲的是周昭王曾数次征伐楚国,屡屡胜利,传说楚人怨恨至极,在汉水上搭起一座由胶船组成的浮桥,周昭王意满志得,领军回师时从浮桥经过,刚到江心,胶融船解,昭王一行尽数淹死江中。这是周人的奇耻大辱,也是周楚关系最敏感的区域。

    熊杨大怒:“我就知道!”

    他霍然起身:“晋世子,你枉称光君,行事倒阴险诡谲。昭王之死,是当年汉水夷族所为,何故你跑到我楚地来祭祀!!如果你以为这样能够让我楚国认为欠了你们的,以此胁迫借兵,趁早死心!”

    上光哼了一声:“楚世子,要是真无干系,你何必动怒。我行祭祀是我私人原因,和借兵没牵连。实话说,能借到当然好,借不到我也不失望。我恭敬地来聘问,礼貌地求商量,错了吗?居然以我私下进行祭祀为托词,肆意污蔑我的动机,那我可以反问一句,你如何得知我祭祀的?说明你监视我在先。……阴险诡谲,我承受不起!”

    熊杨看着他:“晋世子是出名的战将,天子的宠臣。可惜,鸟一进笼子,哪怕是鹰也逃不掉。”

    他举起杯,作欲摔状。两边堂下传来刀兵撞击声。

    临风起立:“哎,这是做甚!”

    她持了酒爵,款款走向楚世子,被侍卫拦阻。

    “我来替我夫君致歉。”她扫了扫侍卫,“莫非我还能在酒里下毒?”

    熊杨比个手势,侍卫悻悻退开。

    临风继续捧酒而行:“楚世子,我们不是楚人,行为举止难免有得罪的地方,可不伤我们本意乃是同楚交好,给周楚恢复从前关系制造契机。您肯听我说几句不?”

    熊杨道:“夫人请说。”

    “爽快,爽快!”临风笑了,“来,请楚世子饮我杯中之酒,消歇怒气。”

    熊杨摸不透她的意图,犹疑不接。

    临风无奈:“我是女流,一无凶器,二无气力,您害怕?”

    熊杨否认:“夫人多虑。”

    他凑前伸手,临风也顺势踏上他坐席,奉送爵杯。

    就在熊杨取杯的刹那,临风闪电似地扔掉杯子,一个转身,从髻里拔出紫玉花簪,准确地勒了他的颈项,将尖尖的簪尾对紧他喉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