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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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王逼近他,手掌一翻,重重打在他脸上,“一个太子,一个巫女!你是我的继承者,却做出最让我失望的事!你抹黑了我赢氏家族的颜面!”

    无忧表情麻木,睫毛却颤了颤,抖下两颗泪珠。

    “很好,很好!”徐王的目光仿佛凝着霜的利剑扎进无忧心里,“如果……你必须用太子位才能来交换我的同意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暗自倒抽凉气,只有无畏在最初的震撼之后,脑海里荡漾起了幸福的波澜,似乎搏斗到精疲力竭的士兵,终于盼到了鸣金收兵。千想不到万想不到,他日夜渴求又求之不得的太子位,竟然在今天父亲戏剧性的一句话下,摇摇晃晃自动向他走来了!

    无忧埋了头,半晌道:“……我要娶她……”

    徐王盯着儿子。

    “在这之前,若是她能够在下午的仪式中成功地止住雨,我再考虑;若她做不到,我就先教这个媚惑的尤物化成肉泥!”他最终宣布。

    为了停止邪恶的淫雨,为了仁义大业,为了“解救”苍生,“行宫”中临时搭建了举行巫祭的柴台。

    了忧一袭白衣,乌低垂,手持着金铃、小鼓和羽毛,战战兢兢地踏上第一个台阶。

    不知是下雨湿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踩得不稳,险些失足摔落,也是一袭白衣的无忧自台下接上去,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登台。

    “太子,不。”她明明害怕,满眼都是期待和乞怜,却仍欲挣脱他的保护。

    “你敢不敢?”无忧根本不顾及旁人的视线,执意牵着她走,“生则同衾,死则共穴,你敢不敢?”

    了忧眼底水雾迷蒙,哀哀哭泣:“太子……”

    无忧道:“我不是太子。我选择了你,我就不是太子了。那样的太子位对我来说是个桎梏,长久以来我便想摆脱它,是你救我出了无限烦恼。我要谢谢你,我要你微笑,而并非要你流泪。”

    了忧看一看台下罗列的雨幕中闪着青色幽芒的各种兵器,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但在那一瞬间,她留意到貔貅正站在徐王右侧,抱着臂,沉着脸,专注地仰望台上,或者说,是在专注地仰望着她。

    莫名地,她的思维中断了一下。

    无忧现了她分神,于是捧起她含露花朵般的面庞,轻轻地扳向自己,好使她的眼里惟有他的影子。

    “了忧,无论生死,我都会陪着你的!”他坚定地许诺。

    了忧依然呜咽不止。

    无忧送她到祭祀的毡上站好,自己坐在她侧旁:“了忧,我的性命托付予你了。你一定能做成的!”

    了忧万般无奈,只得勉强起舞。

    无忧闭上双目,专心地祷祝。

    “所有的罪过全由我承担吧。”他凄恻地念着,“……母亲,请佑护孩儿,以及孩儿爱着的人……”

    了忧用风中枯叶般的声音抖抖索索地唱起巫歌。

    ……

    几个时辰过去,黄昏即将降临,雨,丝毫不见停。

    了忧咬住嘴唇,忍不住恸哭。她有点崩溃了。

    这大约是她留在人世的最后一瞬了,她的生命将随着今天的结束而结束,无缘于明天的开始……

    无畏大为得意,劝徐王道:“父亲还等什么,杀了那贱婢,让兄长清醒吧!”

    他清楚地了解,无忧是不打算独活的。

    不过年纪轻轻的他更清楚地了解,即使要除掉这个“霸占”了储君位的家伙,也得送他一副漂亮的棺木,表面的工夫不管怎样都要弄得很风光,口头的话不管怎样都要说得很光鲜才对。

    “可惜呀!”貔貅突然高声叹气。

    徐王的注意力马上被他吸引:“怎么了?”

    貔貅扼着手腕,连连摇头:“大王这么做,雨是停不了的。若杀了那巫女,情形会更糟,小臣看不下去!小臣考虑好啦,大王将小臣代替那巫女杀死吧!”

    徐王打个愣怔:“……你哪可和那奴婢去比?何必要代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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