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硖州大坝-《风花醉》
第904章硖州大坝
民间商人的财力算是彻底震撼到了赵有恭一帮人,两天之内,这些眼光毒辣的商人为了争得更多的利益,居然凑出了两亿五百万贯,赶上了大宋国库两年的税收,这简直太可怕了。幸亏金人南下没能夺取汴梁,如果金人如历史上那样在中原一带劫掠一番,恐怕又是另一番场景了。萧芷韵贵为辽朝公主,金枝玉叶,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帮子世家富商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剩下的也不少,这里边很多人可都在观望呢,像山东张家以及胡富贵这样砸锅卖铁的,毕竟是少数,啧啧,大宋果然富得流油,也怪不得当年完颜宗望和耶律淳老打着放马南下的主意,只要劫掠成功一次,就够他们吃足十年了。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还真有点暴发户的意思。有了这些钱,整顿长江的资金有了,西伯利亚的建设也不用那么紧张了。接下来的日子,商人们将约定好的资金运入汴梁,由于这次资金流转,诞生了历史上最强大的海盗军团,所以被后世人称为“殖民风暴”。这一场资金风暴不仅对沿岸各国造成了巨大影响,也同样对定****在西伯利亚的一系列行动提供了有力地支持,自此以后几年时间,一些开明商人渐渐走入朝堂,发挥着越来越大的影响力,这对传统的士林集团,形成了一种有力的制衡。好处不少,唯一对此事颇有微词的便是李宝了,因为赵殿下的安排,他李大将军摇身一变成了大宋朝最厉害的强盗,官方海盗,想想都觉得牙疼。
随着有了充足的资金,整顿两河的事也提上了议程,由于三年内不动用国库的钱,所以朝廷官员们对这事也不再有异议,三年之后再由国库支撑河道治理,大家都能接受,毕竟三年时间,足够扭转国库的情况了。事实上朝廷官员们对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不想放弃,奈何国库太薄弱,要怪的话只能怪赵佶当政的时候太能挥霍了,再加上金人洗劫了一次汴梁城,后来定****数次征战,国库更是入不敷出,现在不得不收紧腰包过日子。接下来赵有恭召见了杨邦乂以及费赢醇,与二人商讨起治理河道的事情。
杨邦乂隶属工部,这些年一直负责治理黄河的事情,所以对水利建设颇有研究,而费赢醇提出了治理两河的意见,显然之前也做过详细的调查以及治理方案,得赵有恭问话,费赢醇侃侃而谈,“殿下,不知你可知道都江堰否?巴蜀都江堰,千百年来不仅灌溉农田,还由其蓄水量达,大大减少了周遭水患。臣觉得完全可以效仿都江堰,在荆楚一带修建两条蓄水大坝,长江上游水流湍急,一到雨季就容易出现洪涝现象,如果在此处修建大坝,完全可以进行截流。再对九江以东水域进行改建,多修河渠进行分流,就能大大的降低洪涝发生的可能性。”
费赢醇的提议与杨邦乂不谋而合,这二人是典型的不太会做人,只想着如何修建水利工程,却没想过如此大的工程到底会耗费多大,也幸亏他们碰到了赵有恭,如果碰上别人,估计直接被一口否决了。赵有恭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兴修大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光是人力财力,眼下荆楚面临着巴蜀方面的威胁,如果遭到破坏,那前期投入不都打水漂了么?
“二位,你们可想好在什么地方修建水坝了么?兴修大坝,不比其他,必须统筹规划,做好充分准备才行”赵有恭的询问显然难不倒这两个人,杨邦乂早有准备,其实兴修大坝的念头早已有之,不过在赵佶执政那些年,这些想法全都被否决了而已。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只见地图上用红圈圈出了一个地方,竟然是硖州。硖州,也就是后世的宜昌县,如今硖州还包括了夷陵,将坐落于岷江之流上,俯瞰着整个长江河段。呼,真有点怀疑杨邦乂这家伙是不是能预示未来了,竟然将大坝位置放在了硖州。后世在宜昌修建三峡大坝,耗费人力物力不说,前后历时十二年的时间,那还是有现代化机械帮助的情况下。放在如今的大宋朝,到底要耗费多久更没法预料了,难道学习先秦,征集大量的人力服劳役?要真如此做了,估计到最后免不了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下,被有心者利用一下,又是一场大的叛乱了。
了解杨邦乂以及费赢醇的想法后,赵有恭便送走了二人,独自沉思起来。其实杨邦乂有句话没说错,想要治理好长江,有些事情早晚都得做,后世不也修建了葛洲坝以及三峡大坝么,如果能早早地修建好大坝,就能杜绝许多次的水患了。但眼下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去哪找大量的人力,大宋朝可没有服劳役之说,干活的人都拿薪水,恐怕这笔开销也负担不起。三峡大坝,在缺少现代化机械帮忙的情况下,至少得动用两万人去修建,一年光人工开销就不下百万贯,就算现在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其次,还得防止柴氏狗急跳墙对水利工程动手。苦思的时候,萧芷韵提着马鞭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赵有恭这份苦恼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还在为治理两河的事情发愁?”
听赵殿下发了会儿牢骚,萧芷韵不由得抿嘴一笑,放下马鞭,纤指戳了戳赵有恭的额头,调侃道,“你呀,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你忘了当初关中大运河是怎么修建的?人力你根本不需要担心的,西伯利亚方面军连年征讨蛮族,俘虏不知凡几,你只要一纸军令,想要多少人没有,而且还都是各个建状如牛的蛮族大汉。你给着些蛮子不错的待遇,等工程建完,他们就可以成为大宋子民,你看这些人会不会尽心尽力的干活。至于柴氏方面,我觉得你是不是太担心了,柴可言虽一介女流,但也是识大体的人,你把修建硖州水坝的事情宣扬出去,最好弄得天下人皆知,像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百姓拍手称赞,柴氏难道还敢冒天下大不为对硖州水坝动手?如果柴氏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为了保险一些,你完全可以跟柴可言签署一份协定,并公布天下,料想柴可言也不会蠢到自绝于民心。”
仔细回味着萧芷韵的话,越琢磨越有道理,民心这个东西用好了能成为上好的利刃,用不好,那也是废物一个。太康三年八月初,大宋境内各州县贴出公文,公文中指出朝廷将在硖州修建浩大的水利工程,已完成蓄水、灌溉的作用,减少长江水患的可能,因此大量招收水利方面有经验的能人,只要朝廷录用,待遇从优。硖州水坝的事情一传扬出去,在大宋上下引起了巨大反响,尤其是长江一带的百姓,更是交口称赞,很多木工、瓦工等建筑人才,纷纷涌入江陵府,甚至很多能人无偿服务,因为长江两岸的百姓才明白水患的厉害了,现在摄政王殿下能够耗费巨资来修建大坝,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硖州大坝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柴可言就算想不知道都难。随着柴氏坐稳巴蜀,柴氏******也慢慢从洛阳转移到了更加安全的成都府,八月份的天府之国,正是炎热的时候,柴可原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衫,吹着难得的凉风,“这个赵凌,到底在想什么,有钱烧的么,这个时候在硖州修建水坝。”
柴可言自然无法理解的,她觉得治理长江似乎不必如此着急,眼下最紧要的应该是加强军队建设才对,尤其是西伯利亚方面,这些年西伯利亚方面军可从来没有停止过征战脚步。当然,柴可言是不知道一场殖民风暴给赵有恭带来了多少钱,要是知道的话,非得气的吐血不可。就在柴可言皱眉苦思的时候,青梅有些焦急的推门走了进来,进了屋,蹲在躺椅旁,小声说道,“郡主,汴梁方面来了消息,说要与你商谈一下硖州大坝的事情。”
听着青梅娓娓道来,柴可言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凌将商谈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她柴可言就是想不谈都不行了,否则不是弃百姓福利不顾么,到时候别说荆楚中原百姓,就是巴蜀百姓都会对她柴可言翻白眼。叹口气,缓缓坐起身,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坏坏的笑,“传令黔州驻军撤到西面去,我倒要看看赵凌能谈些什么。”
将谈判地点放在黔州,无论定****还是柴氏都没有意见,当然,柴可言也不怕定****会突然动手,在黔州那个地方,柴氏是占据优势的。而且,赵有恭那么聪明的人,也不会办蠢事,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一段时间,大家都需要好好休养生息一下,这个时候动手,对谁都没有好处。柴可言也承认有一些私心,她太想见到赵有恭了,看看这个男人有什么变化。柴氏方面对柴可言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柴永浩朝黔州方向调集了更多的兵马,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倒是柴可言,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因为赵有恭铁定不会乱来的。
八月十二,赵有恭以及萧芷韵一同赶到了江陵府,次日辰时赵有恭率十几名亲卫从江陵府出发,赶往黔州,与此同时,萧芷韵着令岳飞以及杨再兴率兵进入归州境内,万一黔州方面出事,也能及时接应。如今黔州驻军早已经撤到了五十里之外,所以赵有恭丝毫不用担心柴氏会贸然下手。而且,长安以及汴梁已经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就算没有了他赵有恭,秦王府一脉依旧能继续坚持下去。内有朱琏和萧芷韵,外有韩世忠、耶律大石、牛皋、章亿、李纲,如今的秦王势力已经稳如磐石,在已经不像当年那么脆弱了。柴可言如此聪明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挑起战火的,因为那样损失最大的是柴氏,而不是定****。
行走在黔州街头,感受着特有的巴蜀文化,街头商贩健步如飞,声音响遍每一个角落,好一片繁华景象,看来柴氏没少用心啊。
自从进入黔州,却未能直接见到柴可言,赵有恭也不着急,反正已经到了黔州,早晚都得谈。夏日的夜,繁星点点,偶有微风,带着一点点暖意,坐在小院子里,享受着夜间凉爽,几盘凉菜,一壶小酒。月光下,一个娇柔的身影缓缓走来,冠盖群芳的容颜,炯炯的目光,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种美,百花垂落,行走间,醉意撩人,即使盛夏时节,依旧有一股清凉围绕四周。今日的柴可言,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的,一夜间,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美目的余光,带着些狡黠。
“赵凌,看来你真的不着急”柴可言从后揽住赵有恭的脖颈,耳畔厮磨,独有的香味扑入鼻中。这一刻,那个雍容华贵,举止端庄的太后消失不见,坠入人间的只是一个想要求欢的普通女子。对于谈判,柴可言一点兴趣都没有,谈不谈其实结果已经注定了。她只是想见这个男人,想要他,这些年忍到了极限,如果不见他,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听着柴可言醉人的声音,赵有恭感觉到一股火热涌起,握住美人的玉腕,转头看着她,“你不怕我杀了你?”
柴可言并不惧怕,****舔着粉唇,声如叫春的母猫,“你来杀了我吧!”
这是一个妖冶的女子,浑身散发着一种魅惑,赵有恭看到了欲望,如火般的欲望,这些年,她难道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两个人之间,该是爱,还是恨,永远说不清楚,这个夜晚,放下各自的身份,做一对普通的男女。盛夏威风,明月高照,春情不断流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