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4-《[综]夫人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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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是他们所经历的,最为简陋的一场婚礼了。只差没搓土为香,天地为媒山川为聘……不过看看周围那些简朴的妇人们,那些简朴的泥屋,屋里甚至连明烛都没有,其实,也差不离。

    婚礼过后,两人并肩躺在新房里,一个眉头紧锁,一个啼笑皆非。

    云瑶翻了个身,躺在高肃怀里,伸手抚平了他的眉际。高肃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她按在自己怀里,手臂上的力道很重,心跳声沉重且又急促,连呼吸都很沉重。

    “阿瑶。”他低声道,“抱歉,我……”

    她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唇上,歪头笑道:“夫君何故惊惶?”

    他眼里的愧疚之色更深了,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她伏在他的胸口,轻声道:“我明白你的难处,也知道此事非同儿戏。你无需这样愧疚。”

    早在三天前,她便明白他为何这样愧疚了。

    不单单是为了这一场简陋的婚礼,而是因为礼记里的一句话。

    那句话成了一道沉重的枷锁,锁住了他,让他耿耿于怀。

    假如仅仅是因为婚礼简陋,那么高肃他完全可以在离开长安之后,便着手操办此事。但他没有,他整整思考了一路,反复思虑了两个多月,才痛苦且又无奈地说道:抱歉,阿瑶。

    原来当下的情境,就连未来的大将军也没有办法呀……她埋首在他的怀里,指着周围的玄色布料、碗筷、粗陋却整齐的杯盏,笑道:“三媒之礼备足,六聘之礼亦足,长恭,你的心意我知晓。”

    假如是在现代,她搞不好会说“事出权宜,婚礼也省了罢,你下回补给我就是了”。但现在她嫁的是千年之前的兰陵王,而且还是个有点儿古板和死脑筋的兰陵王。

    礼记上的记载,她自己可以大大咧咧地忽略过去,但高肃心里始终有个疙瘩。

    高肃无言地抱紧了她,抚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不带任何欲.念。他轻吻着她的额角,一遍遍地在她耳旁低声道,抱歉,阿瑶,这一世我再没有旁的女子。

    她被他安抚得很舒服,不知不觉地便睡过去了。

    等一觉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边城。

    高肃平静地接管了这里的城防,她平静地住到了将军府里。

    没有人怀疑将军夫人的来历。而且因为高肃这次去长安,是事出权宜,他本来就是这里的守将,因此这里的将士们对这位“将军夫人”,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和接纳。

    不管将军是从哪里拐来这位夫人的,既然将军说她是夫人,那她就是夫人。

    生活平平淡淡地过去,一如他们前世在边城时,平静无澜,无惊无险。

    但刘恒留下的那一番话,依然像一块大石头一样,沉沉地压在了高肃心里。

    虽然云瑶自打入边城以来,终日闭门不出(怕被人认出来),连身边的仆人都寥寥无几(怕被有心人发现),从早到晚都窝在屋子里临摹字帖,真真正正地过起了修身养性的日子,但他依然担忧。

    高肃曾经想过,让人顶替阿瑶去面见陛下,但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他也曾想过再一次隐瞒下去,但皇帝的旨意,又怎可轻易驳回?

    秋天很快便过去了,紧接着便是每年例行打仗的春天。等胜仗打完之后,又是例行觐见的时节。

    他该回长安觐见了。

    便在这时,府里传出了云瑶怀孕的消息。

    高肃闻言大喜,继而连夜给刘恒上书,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千来字,命人加急送往长安。

    春日暖融融的,她依偎在高肃怀里,赏着春景,安着胎。

    “这个孩子来得很是时候。”高肃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抚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我已同陛下告罪,言称吾妻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无法回长安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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