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4-《[综]夫人神算》


    第(1/3)页

    “这便是我大汉朝最厉害的将军。”薄太后望望左右,评价道,“早年陛下言称此子非凡,我尚有些疑虑;现如今看来,陛下才是最目光独到的那一个。”

    高肃在漠南辗转整整六年,愣是没让匈奴人讨到一次好处,其功劳不可谓不大。

    “唔。”旁边的窦皇后赞许道,“确是个顶厉害的将军。但不知道这位高长恭高将军,今年年岁几何,可曾婚配?”这些天她接到不少夫人的信函,都是求皇后做媒牵线的。

    一位前途无量的青年将军,在夫人们眼里,实在是炙手可热。

    薄太后笑了。她指着身旁那些环翠佩珥叮当响的夫人们笑道:“所以你才要带她们过来?”

    窦皇后温婉一笑,浅浅淡淡,如春日开在枝头的杏花。

    在她们两人的右手边,有一副不起眼的仪仗。仪仗之下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身上的服色素净浅淡,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事实上,她的身份也与周围人格格不入:作为上一任皇帝名义上的嫡母,上上一任皇帝的遗孀,实在是有些不尴不尬。

    虽然周围人都含糊地称她为“太后”,但言行举止间却并无对太后的敬意。

    她没有尊号,没有拥簇,没有完整的仪仗,人们已经有意无意地忘记了她的存在,仿佛北宫里住着的不过是个透明人。这回要不是她去找了薄太后,恐怕没有人会愿意带她过来。

    比起人人尊奉的薄太后,云瑶现如今的处境,完全可以用凄惨二字来形容。

    这一切在卦象上,简简单单地归结成了两个字:无妄。

    她攥着那片冰凉的龟甲,目光追随着那位将军,神情仿佛有些黯淡。

    直到高肃微微侧过头,望了她一眼,她才如梦初醒,倏然攥紧了手里的龟甲。

    她等了他整整六年,也提心吊胆了整整六年,直到此时,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皇嫂。”窦皇后忽然转过头,笑问道:“依皇嫂之见,那位王侯勋贵家的女儿,才真正配得上这位将军?”张嫣出身侯门,本身嫁与刘盈为后,由她来起这个头,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云瑶被她问得懵了,良久之后,才干巴巴道:“我已许久不曾离开北宫了。”

    言下之意是,她也不知道长安城里,到底有哪一家勋贵的女儿,能配得上这位将军。

    窦皇后轻轻“噢”了一声,眼神微有些失望。但即便如此,却依然保持着从容大方的微笑,两个浅浅的梨涡甚是甜美。周围的那些夫人们已经坐不住了,各自打着小算盘,言不由衷地与皇后恭维。

    那些莺声燕语,听在云瑶的耳朵里,无疑又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穿成刘盈的遗孀,她甚至连与高肃议亲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她是太后。

    即便现在不尴不尬、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依然是个太后。

    曾经高肃说过,此事须从长计议。可不管他们如何计议,都跨不过身份的巨大鸿沟。

    云瑶自嘲地笑了笑,朝远方的未央宫望去。那匹血红色的战马已经跨过了内城,在虎贲军的簇拥下,停在了宫城前。她的视力很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高肃翻身下马,在朝臣百官的簇拥下,前往未央宫拜见皇帝刘恒。再然后,便是震天的朝拜声。

    “好了。”薄太后起身道,“看了这许久,我们也该离去了。回宫罢。”

    ——————————————————

    她跟着薄太后走下城墙,举袖遮挡住刺眼的阳光,神情有些恍惚。

    薄太后侧头望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吩咐人将车舆拉过来,现将她送回宫去。她有严重的低血糖,这是宫里所有人知道的(虽然她们不知道何谓低血糖,但都知道太后身子不好,动不动就会头晕眼花)。云瑶没有辩解,谢过薄太后之后,便默默地上了车辇,先行回宫去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