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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下,她能分给头条帝的精力自然少了,既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固定点给他做饭投食,也不能在他需要的时候按摩陪伴……头条帝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腿的感觉,尤其是她没空做饭他只能勉强咽外卖的时候,他就无比怨念。
某天他终于咽不下难吃的外卖,下了十七楼直奔三楼影视部,想将她从练功房拎出来给他做三鲜水饺,当他看到房里的她踮脚旋转纵情舞蹈的那一幕,他停住了脚步。
宽敞的练功房内,她随着节拍跳跃,太阳穿透玻璃与纱帘,安静的落在她身上,为她笼上一层明亮的辉光。
不,或者这不是阳光,而是她自己的光,每次当她全神贯注投入她所热爱的领域,仿佛就有种能量从她纤瘦的身躯里源源不断的释放,随着那轻快的节拍,精准的舞姿,她高高甩起的马尾辫,她满头大汗却不愿停下的步伐,她整个人像是自内而外的发光体,在这阳光中,却比阳光更耀眼。
他静静看着她,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他知道,她一直很努力。从前白天工作赶通告,晚上在家伺候他夜宵后她还会练舞或者背谱。刘志军的事后他强迫她在家休息了好些天,但实际她根本没闲着,她给自己制定了日程表,早上8到11点练声,下午2点到5点练舞,夜里7点到10点半练琴……她不爱玩乐,日常时间除了陪他之外,几乎都在提升自己——其实她的艺术素养早已达到很高水准,尤其是小提琴,即便不吃演艺圈这口饭,随便去哪个大学都可以任教,可她仍孜孜不倦,从未停下脚步。
与荣光合作电影曲一事亦是如此,温浅本就苛刻,而她也是能考满分绝不九十九的人,为了达到双方标准,她全力以赴加倍练习……可即便如此,她的练舞练琴等功课仍一样不落——在国外那几天周珅向他汇报过她的事,说有一夜几人在莫婉婉家陪她看电影找乐感,看完电影已是凌晨,一群人东倒西歪在莫婉婉家睡了,只有她爬起来说要回家。夜深风冷,众人拦着不让她走,她却摇头说,不行,我今天的提琴还没练呢!
彼时周珅开着玩笑说她固执,但他却听得出来,周珅口中那微带感叹的赞扬。
……
练功房外的慕春寅一动不动瞧着屋内专心致志的人,许久,跳着的樊歆终于发现了他,停下舞步奔了过来,“阿寅,你怎么来了?”
“哦。”慕春寅收回思绪,看着她笑了笑。见她额上汗露珠般晶莹,他心下动容,嘴里却调侃道:“来围观某人走火入魔啊!某人最近为了专辑可是拼了,晚上睡觉抱着乐谱不撒手,半夜里说梦话唱专辑的歌,大早上天不亮闻鸡起舞练mv舞步……简直是魔怔!”
樊歆擦擦头上的汗,抿唇笑道:“我得对的起你的栽培跟粉丝的期望嘛!”
“行了,谁要你对得起了!”慕春寅看着她汗水湿透的t恤,道:“别练了,休息会。”
樊歆摇头,“不行,mv就要录了,我的舞蹈还是不到位……我再练练!”她以往擅长抒情慢歌,跳芭蕾民族舞等节奏相对舒缓的舞蹈,新专辑中为了杜绝千篇一律的风格,大胆尝试了两首快歌。快歌便得配劲舞,她本就不擅长劲舞,又是个严格要求自己的性子,为了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几日都在勤加练习。
见她心意已决,又在那自己数着节拍蹦跶起来,慕春寅只得由她去了。
※
日子如此这样过了好些天,四月中旬,慕春寅要去日本出差一趟,临行前他把录音棚里的樊歆喊了过来,让她跟他一起去。樊歆死活不肯,专辑的事没忙完她哪肯分心。可慕春寅一本正经说,不是叫你分心玩乐,是带你去采风!你不是卡在专辑里最后一首慢情歌上吗?出去走走寻找灵感,有利于更好的抒发歌曲情感。
樊歆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了。而一贯酷爱旅游的赫祈得知此事,亦兴高采烈跟了过来。
去日本的航班上,头条帝瞧着身侧樊歆,暗暗为自己的说服力点了个赞……其实那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浮云,他就是想让她歇歇,这阵子她为了专辑勤奋到令人发指,一番忙碌瘦了七八斤,原本就偏瘦的体型只剩不到九十斤……至此他终于理解“农夫喂猪”的感受,每天看到自己心爱的圈养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瘦,那感觉,不亚于看着自己的股票在蹭蹭蹭往下跌,那心疼!简直了!
于是乎,这次日本之旅,不轮何时何地,头条帝都不忘给樊歆喂吃的!
没错,往常都是她喂他,如今对调成了他喂她,一路各种炖汤补品源源不断,她不吃他也强迫让她吃。看着一份份高营养物被樊歆吃进去,慕总裁的双眼洋溢着欢欣幸福,只差热切喊出响亮的口号——“猪啊猪啊,快快长肉……”
除了吃之外,慕总裁还将樊歆关在酒店勒令她睡觉,连着三天起码每天要睡20个小时,如果不睡,他就不带她去看樱花。
没办法,来采风不赏唯美的樱花怎么行,樊歆只能依命睡了,大概是这阵子太过劳累,她一挨枕便睡得极沉,哪怕慕春寅进房给了她盖了几次被子,她都毫无知觉。
……
在日本猪一般饱睡了四天,直睡到樊歆面色红润精神奕奕,慕春寅这才解除睡觉令,兑现诺言,带着她去看樱花了。四月的天正值花期,雪山下的樱花如十里云霞开得轰轰烈烈。樱花小道上的樊歆头戴粉色花环,语笑嫣然,而慕春寅长身玉立于她身侧,繁花似锦中,含笑将她凝望。
“咔擦”一声响,走在最后的赫祈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将照片传到自己的秘密空间,取了个值得玩味的名字——“樱花下的秘密。”
头条帝看见这话怔住,“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
赫祈笑着摇头,“有些事捅穿就没意思了,你自己慢慢品吧!”末了丢下三个字——“情商低!”
头条帝:“……”
※
赏完花的夜里,慕春寅应日本合作商之邀去赴宴,他原想带樊歆一起去,可樊歆不肯,最后便让赫祈陪着去了,而樊歆留在酒店休息。
酒店是单门独院的日式小别墅,夜色宁静而微风拂过,庭院内花香四溢,樊歆坐在月光下,哼唱着新专辑的歌,唱着唱着她又在院里跳起舞来——她是真敬业,哪怕出来旅游,都没忘记自己的初衷。
跳跳唱唱到深夜十点,出门应酬的两男人终于被日方代表送了回来,赫祈还算正常,慕春寅的脚步却踉踉跄跄,显然是架不住日方的热情喝高了。
樊歆赶紧起身去接,跟着赫祈一道将虚晃的慕春寅扶到了屋内。将他弄到床上后,樊歆让疲累的赫祈回屋休息,自己留在房内照顾慕春寅。
房内只剩下两人,樊歆帮慕春寅脱下鞋袜外套,盖好被子,想起他一贯爱干净,又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拭脸跟手。
向来折腾人的头条帝因为酒深一反常态的温顺,软绵绵躺在被子中央,任由她折腾。樊歆一面擦一面想,幸亏他醉的不深,不然要是吐了的话,她岂不是还得帮他洗澡。
想到这画面樊歆便觉得不忍直视……帮迷死全国女人的头条帝洗澡,会成为全国女性的公敌吧。
转念她又想起儿时的趣事,那时珍姨把三岁的她跟慕春寅放在同一个浴缸洗澡,两个小屁孩都脱得光光的,她盯着慕春寅的下面,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彼时慕春寅虽只有三岁半,却已美成一个妖娆*的小正太,他半坐在沐浴乳的泡泡中央,摊开两条藕节似的小短腿,摆出pose很大方的向樊歆展示:“这小丁丁啊,你没有吗?”
她看看自己下面,难过的摇头,“我……我没有。”
慕春寅皱着小眉头想了会,安慰道:“你的肯定是那天摔跤摔掉了,我让你荡秋千别荡那么高,你不听……别哭,等下我帮你去花园找……”
“万一找不到了呢?”
“那就去医院打针啊,打完就再长一个……”
两人童言童语,珍姨跟保姆已笑倒在浴池旁。
……
时隔多年,再次忆起往昔,床畔樊歆仍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屋外夜色岑寂,似天地间晕开浓浓的墨,将这喧哗人间归寂于宁静。樊歆笑着笑着,再看看床上的慕春寅,忽然觉得恍惚。
光阴似流水,温情岁月长。一晃,二十多年了。他们在彼此的生命里陪伴了二十多年,可谓生命有多久,陪伴便有多久。
她将慕春寅的被角细细盖好,关上壁灯,轻手轻脚准备离去。
下一刻,却听床上的人咕哝道:“头晕……”
听他嘀咕,樊歆重新坐回床畔,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想着自己最近忙专辑都不曾好好陪过他,她心下有愧,格外体贴地拿手给他轻揉额头。慕春寅渐渐不再哼唧,却猛一抄手,将她拽到身旁躺着。他侧过身,脸蹭在她的耳侧,嘟囔道:“慕心……”他闭着眼将脸挪了挪,凑到她的发间,薄唇碰到她柔顺的发丝后便没再动,就那么安安静静贴在她的发上,缱绻地像一个长久的吻。
樊歆只当他酒深,并没有多想,一面替他揉着脑袋一面心疼地埋怨,“你说你喝这么多干嘛?胃不好就别逞能!”
她以为他喝醉了不会答,不料他的嗓音含着酒气昏昏乎乎传来,“没办法……要赚钱啊……”他停顿了片刻,思维似乎是清晰的,口齿却仍含糊不清,“金钱是男人的脊梁……不挺直腰板,怎么做你的依靠……”
“我不要你赚那么多钱,我自己也可以赚……”
慕春寅醺醺然摇头,“不……不要你赚,太辛苦了……”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胸口,呢喃道:“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到哪都陪着……”
“好好好……”樊歆担心他说话难受,只想让他快点睡着,手揉的愈发勤快,哄道:“让你陪让你陪……”
窗外墨色越发深邃,一弯月落挂在树梢,院内的花香随风传进房间,这异国的夜晚安静祥和。
卧室半开的房门外,沐浴更衣出来的赫祈不经意路过,看着房内这温情一幕他轻轻一笑,回房将今天拍的照片名后加了一行字。
——樱花下的秘密?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
日本之旅很快结束,几人在慕春寅酒醒后的第二天回到y市,新的一轮忙碌又开始了。
五月中旬樊歆的专辑进入尾期,大致的工作都已结束,就剩后期的宣传与发行。为了配合新专辑的宣传,樊歆马不停蹄飞往全国各大电视台上了几次节目,效果还不错——外界对新专辑的前景普遍看好,不少粉丝们前去樊歆的微博留言,预祝专辑大卖,樊歆心头如暖泉涌过,那些为专辑不眠不休付出的劳累瞬时感到无比值得。她在微博上写下一句话。
——人生很长,道路很远,但身后的鼓励与肯定,是前行中最坚定的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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