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纠葛-《她与光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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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眼下的他面色冷冽,眉间沉沉乌云密布,他将策划书砸在房地产营销总监头上,暴躁道:“什么东西!重新再做!”

    营销总监捡起策划书,战战兢兢走出门。慕大人今天心情十分不好,他不是唯一一个被砸的,早在办公室门口候着时,他就听到里头的人在咆哮肆虐,吼完了影视业的再吼零售业,每个人出来都是耷拉着脑袋的。

    眼下,被吼的一群人噤若寒蝉站在电梯旁,零售业运营总监道:“慕总今儿怎么了,前些日子他还夸我计划书写的好呢!”

    影视业的高管跟着道:“他那天还说等电影票房超了三亿就请我吃饭。可我都三亿五了,他还骂我!”

    “是啊,到底是发哪门子火气,听说正得宠的秦晴去哄他,他直接让人家滚。秦晴哪受得了这话,捂着脸找她舅舅哭去了,她舅舅只有一句话——伴君如伴虎啊。”

    三人齐齐对视一眼,“的确,咱慕总的心……确实是海底的针。”

    ※

    临近下班的点,汪姐忐忑地站在总裁办里,不知盛唐最高boss为何突然召见她。

    听说慕总心情极度不好,为了人身安全,她隔着老板桌远远站着,以防他摔东西砸到自己。

    她摆出笑脸,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无辜无害不引起对方的火气,“慕总,您问樊歆的事么?她这周没来,是因为身体不适在家休息。”

    见慕春寅猛地坐直身体,汪姐担心是樊歆犯了错被总裁抓到把柄,忙道:“慕总您别生气,樊歆休息是情有可原,前阵子参加节目折腾好久,前天又在医院通宵照顾赫祈,我看她那么累,就允了假……”

    慕春寅的重点却跟她不在一个水平面上,他紧皱的眉头一挑:“赫祈生病是她照顾的?”

    汪姐道:“是啊,先前我也不知道,赫祈的助理才跟我说的。樊歆说赫祈帮她的忙,所以她回个人情在医院照顾。”

    慕春寅道:“那她上了温浅的车又是怎么回事?”

    汪姐道:“从c市回来时保姆车坏了,温先生顺路就载了我们一程。”

    老板桌后的慕春寅眸光微闪,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汪姐走后,慕春寅静坐在桌前,窗外落日彻底滑下,房间里的光线一寸寸暗下去,如被一张看不见的灰色幕布笼罩。阴暗之中,慕春寅的五官轮廓被无边的夜色所包容,凌厉的锋芒一点点舒缓开来,末了所有怒气与凌厉一霎消散,竟浮起微微的懊恼。

    ※

    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五点半,樊歆做完最后一道菜,院子里传来布加迪的引擎声,慕春寅回了。

    樊歆将饭菜端上桌,两人对着吃,相顾无言。

    每次被慕春寅折腾之后,樊歆便会沉默多日。她一如既往的为他做饭洗碗,铺床叠衣,只不过全在无声的状态下进行,不笑也不说话,做完事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像只蜷回壳的蜗牛。

    慕春寅拿她没辙。她性子看似温温和和,实则倔强入骨。他可以打她骂她折磨她,却无法折杀她的固执。

    直到晚饭结束,樊歆仍然半个字都没讲,对桌的慕春寅终于忍不住,停下筷子看她,“那晚既然是跟赫祈在一起,为什么不早说?”

    她表情微顿,起身收碗——他的话,权当没听见。

    ※

    第二天,慕春寅在办公室忙碌了一上午,到了午时饭点,吴特助恭敬地将几个精致的饭盒送来,对慕春寅道:“这是樊小姐送来的,她说,您中午可以不用回家吃饭了。”

    饭菜放在桌上,色泽相宜的十分养眼,混着热腾的香气,连一贯沉稳的吴特助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赞道:“樊小姐厨艺好人也体贴,怕您累了,还特意送过来。”

    “体贴什么!”慕春寅全然没有食欲大开的模样,手一推将饭菜挥开,不知是愤慨还是颓然,“她就是不想理我!”

    半小时后慕boss午饭完毕,他以手支额,遥望着窗外,似有几分苦恼。

    良久后他拨通座机,吩咐道:“叫老张在楼下等我,我要去vivi安礼服店。”

    ※

    傍晚慕春寅回了家,手里提着什么东西,樊歆在厨房做饭,也没留意。

    等到两人饭吃完,樊歆回到自己卧房,视线一凝。

    ——床上不知何时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精致袋子,其中一件粉紫色欧根纱长裙被整齐摊开在床头,精致衣襟上的水晶珠花在灯下直闪她的眼。

    樊歆将衣物拿起来,丢进慕春寅的书房——那件漂亮的长裙她自始自终没多看一眼。

    彼时慕春寅就坐在电脑前翻看项目计划书,余光扫到她将衣服扔进来,眸光一黯。

    ……

    是夜,樊歆早早便睡下了。两三点时,她便被一墙之隔的脚步声扰醒。那声音就在她的房门外,一遍遍的来,一遍遍的去,脚步沉重缓慢,像含着满满的心事与过往,一下一下。

    樊歆自然知道是谁,扯了被子堵上耳朵继续睡。

    睡过去还没一会,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有脚步声轻轻靠近,接着床榻微微往下一陷,来人坐在了床头。

    屋外乌蒙蒙的夜,未开灯的房间一片阴暗,来人就在黑暗岑寂中坐着,既不说话也不开灯,就那么静静瞧着她。床上樊歆已悠悠转醒,却不想睁眼,干脆装睡。

    两人缄默相对,来人突然伸出手去,触上了她的脖颈,他微凉的指尖摸索着她的那道未完全退却的掐痕,她瞬时睁开眼,条件反射般捂住脖子。

    她眼里有戒备与恐惧,慕春寅的手尴尬停在空中。借着楼道的微光,他一改白天的少爷架势,乌黑的眸子像是窗外的幽暗夜色,暗到她产生了错觉——他瞳仁里竟含着懊悔与怜惜。

    他凝视着她,声音沙哑的似含着歉然,“我不会再那样了。”

    她在夜色里看了他片刻,然后摇头。

    他凑过去,口气放得更软,“是我误会了,我不会再那样。”

    她盯着黑暗许久,眸里浮起悲伤,却更像是认命,房内被她压抑的情绪渲染到沉重的极限,像这阴雨夜潮湿而逼人的空气。她轻声道:“我总觉得,我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他猛地一怔。好久后他伸手摸到她的脸,指尖一点点下滑至脖子,在那掐痕上反复摩挲,有小心翼翼的歉悔。他再一次重申,“我不会再这样,我保证。”

    见她不语,他又喊出两个字眼,“——慕心。”

    她有一霎的恍惚,为着这个许久没出现过的称呼,这是她曾经的小名,养父母取的。

    “慕心。”他再次喊出来,嗓音低低混进这雨夜的淅沥中,带着些讨饶的意味,仿佛染着垂髫年幼两小无猜的柔软,她原本坚硬悲哀的心瞬间便融化下去,恼怒消散大半——念在过去的温情与愧疚,无论他做过何种伤害她的事,她从来无法真正计较。

    她在被子里闷闷地转过身去,像儿时两人闹过不快后一样,背对着他轻声说:“你说的话你要记得。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她似乎觉得这句话没有威慑力,又补了一句,“我就真不理你了,阿寅。”

    这称呼意味着谅解,慕春寅的眼神一亮,像是乌黑的瞳仁深处燃起了两簇小小的火苗。他将脸伏在她被子上,柔软的蚕丝被传来她淡雅的气息,是熟悉的仲夏莲花香,他颔首,“我不会了。”

    ※

    次日樊歆回了盛唐。昨夜慕春寅道完歉后说要给她出单曲,这是她喜欢的工作,于是她一扫前几日阴霾,一早便赶到了盛唐。

    还没迈进公司大门,远远便瞧见门口围着一圈记者——大多都是等她的。樊歆惊了惊,没料到距《歌手之夜》过了一个多星期,还有记者蹲守在这。

    记者一见她来便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将话筒塞过来,她礼貌的回答了几句,走进搂去。

    才甩开记者,一进盛唐大楼,又遭到同事们的围攻,莫婉婉在人群里高喊,“姐们,歌手之夜实在太棒了呀!”

    一群人跟着欢呼,有人笑道:“你丫深藏不露呀,平时看起来低调的很,参加比赛却有两大巨星作陪!”

    其余的人跟着起哄,“快从实招来,你跟温浅赫祈都是什么关系!”

    樊歆正要解释,汪姐不知从哪冲了过来,高举着手机惊喜地看向樊歆:“樊樊,你电话,温先生打的!”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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