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行窃-《美人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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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林琅翻了个身叹口气。

    伸手握住脖子上的玉坠,这坠子是她自出生就一直带着的,椭圆形的黑色玉石被红线包围,黑暗中还会透出淡淡的光来,珍贵异常。

    如今哥哥远在京城,母亲不知所踪,也只有这个玉坠还一直在自己身边,玉石渐渐染上她的体温,暖暖的握在手心,多少让她有了些许安慰。

    林琅直直的望着房顶,手指攥的死紧,屋子里黑漆漆的,像极了昨夜噩梦的结尾。

    每次做这个梦,林琅都会被女子不甘怨愤的心境震得心惊胆战。

    有时候她不禁猜测,这个梦会不会是跟自己有关联,难不成是前世?

    都说人死前会喝孟婆汤忘却前尘,她不会是孟婆汤没喝干净留下后遗症了吧。

    那为什么只反复梦见一个场景,不梦点怎么对付王氏的呢。

    想到王氏,林琅顿时怒从心起。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王氏盯着她家的云绣的手艺不是一日两日的了,现在竟然还想人财两得,想到上次在街上看到王氏的傻儿子挥舞着粗肥的手臂轮起棒子打他家狗的样子,她就一阵恶寒,狗儿凄惨的嚎叫声犹在耳畔,实在令人心生可怜又惶恐。

    要是母亲和哥哥在就好了。

    林琅独自睡在屋子里,如此安静,没有母亲的声音,也不知道明日会怎样,鼻头一酸,顿时觉得这个夜晚分外凄清。

    ***

    第二天一早,林家三人都起来了,蕙娘与林怀瑾不在家,这当家的主子自然就是林琅了。

    林琅坐在小院里的椅子上,今日她梳了个高髻,只一根素色玉钗点缀,美人发如鸦,点点玉翠足以绝伦,衬得林琅清丽的脸庞更加精致,她目光透亮,小扇子般的长睫轻轻扑闪,注视前方。她穿了身桃色团衫,少女模样清丽娇俏,赏心悦目,可惜欣赏者一个是同性姑娘,一个是中年老仆。

    林琅此时已没有昨晚难过沮丧的样子,她自小就是再难过也是压抑自持从不示人的,就是不想让母亲与兄长为她难受着急,给人添麻烦,此刻家中遭乱,她更不能自乱阵脚。

    林琅对平叔和杏儿道:“我想了一晚上,决定去京城找哥哥。”说这话时,她单薄的背脊挺得笔直,显示出她坚定的决心。

    对比镇上的姑娘,林琅确实是与众不同的,虽是衣食供应不上,可无论是蕙娘还是林怀瑾,都没有让她常年干农活、养鸡,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过去草草一生算了。

    在他们眼中,她值得更好的。

    蕙娘更因为自己刺绣伤了眼睛,都很少让林琅动针,可一个农户宠女儿又能到多少程度呢,穷人孩子早当家,更何况蕙娘软弱多善,林怀瑾严肃冷傲,就是两个极端,于是林琅就成了中间人,她虽是相貌清丽,说话轻声细语,大家闺秀一般,却不是个无脑天真的姑娘。她早熟、聪明也有手段,像是林子里的小鹿,对方若是心怀不轨,她狠心咬上一口,手指也能咬断,若是坦诚待之,给些栗子,她也会亲近的蹭蹭你的手心。

    平常相处,她绝对是个随和安然的性子,但其实有一点外人很难发现,她性子有些倔。

    她想好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劝是没用的,被说也闷不吭声,她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除非你能说出让她改变心意的理由,否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平叔到现在还记得小时候林琅要跟林怀瑾学识字,林怀瑾当时心疼幼妹不肯教,林琅倔的非要学,你不教,她就自己去门前折树枝自己偷偷描字,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可就是一头扎进去一个个的写。

    直到林怀瑾注意到自家门口的柳树被扯光了枝条,活像只被扒光了毛的秃皮狗,才发现自家小妹的行动,与其让她自己闷头描字还不如他亲自教,就这样,连眼睛长在头顶上冷傲的林士子都败在林琅脚下,林家哪有人能治得了她。

    她说去京城,那就肯定是铁了心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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