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九十二章 后一叙-《鬼魂与男神不得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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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转眼到了年末,交上最后一份策论的答卷,容芜的脑子都是懵懵的。之前庾邵虽答应了帮她补习策论,可每日忙忙碌碌的总得不到空闲,便一直耽搁下来了,于是这次考的依旧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都写了些什么。
不过这些都不能阻挡容芜的好心情,考完试,终于要放年假了。
容芜正跟谢纤与慕容奺商量着要不要去哪里转一转,就被石先生给叫住了:“女学长,跟我过来一下。”
“是,先生。”容芜一边应下,一边让她们先回去,自己跟了上去。
走进先生们的教习室,此时里面别的先生都不在,只有石先生和容芜两人。
石先生坐了下来,看了眼容芜,示意她也坐。
容芜福礼道:“学生不敢,先生有何指教,学生站着便是。”
“你好像对我很防备?”石先生突然道。
容芜心里一惊,面上愈发恭敬:“学生对先生只是尊敬,不敢愈礼。”记得之前得知石先生是北河石府,皇后一族,她就暗地里更谨慎了些,但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不知怎么会被察觉。
话音刚落,却听到向来严肃的先生竟然笑了,也不拆穿,只是倒了杯茶随口道:“前些日子从别的先生口中听到了些关于你的传言,说你与锦城将军乃私相授受,定亲前有过多次接触,总学监还交代到我这里,让我加以约束,免得带坏了整个学堂的风气。”
容芜睁大眼,对于此事她丝毫不知情,也没有感到身边同窗听说过什么对她另眼相待。
“这件事,被我压下去了。”石先生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没有看到容芜的震惊。
“先生……”
“我做你先生已有一年,对于看人有着自己的判断,倒不至于人云亦云。女学乃做学问的清净之地,容不得这些勾心斗角,我北河石府虽是隐士之族,比不得如今的王侯世家,但也不屑于去听从权贵,成为势力之争的棋子。”
“……容芜惭愧,多谢先生解围。”容芜听的明白,不由得红着脸低下了头。能够选择半隐于世的大族,如何会是附炎趋势之辈,看着石先生清瘦淡然的气质,自有一番文人风骨,感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不必谢我。”石先生淡淡道,“我只是未将此事传出去,而遏制住端源的,应该是你身边的人。”顿了顿,又道,“明年带你们的先生另有其人,如今你的是非多,小心些也是必要的,但勿要失了本心,学问乃纯粹之道,长路漫漫,你有这个天赋,莫要埋没了。”
“先生要走?”
“非也。女学每升一年,都会有对应的先生教授,明年我会继续带新一届的学生。”
容芜听到她还在这里,悄悄松了口气,试探地问道:“那我以后若有不懂之处,还能来请教先生吗?”
石先生看了看她,点头。
“多谢先生!”容芜深深行了礼,抬头,真正地笑了起来,石先生的眼中也微微染了些笑意。
离开了女学,容芜想了想,忽然拐到了后门,见四周果然清净无人,这才清嗓唤道:“王七、王九,出来!”
唰地——
两个黑影落在了她的身旁,跪地道:“属下在,夫人有何吩咐?”
“……”
容芜虽然对于纠正不过来这个称谓已经认命,但每次听到还是会汗毛一阵倒竖,胸口砰砰直跳。
她身边这两个暗卫是庾邵给她留下的,说来也巧,他们本就是从前庾邵的暗卫,庾邵去世后他的暗卫营便解散了,后来在庾邵成为虞锦城后,在东市偶见这个名叫王七的在游荡,也不知怎么说的,原本倔强的毛小子就死心塌地地跟了虞锦城,后来还寻来了从前的伙伴王九,也入了虞锦城如今的暗卫营。
因这两人功夫过硬,对闵京的情况也更熟悉,庾邵便把他们派在了容芜身边保护。庾邵还在的时候她并没有用到过他们,在庾邵随太子晋回晋国后,有一天她心里想他想的紧,忽然就想起了这么两个人的存在,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至此,他们的接触才多了起来,暗卫之间有自己的联系,往往传递消息起来,比收到庾邵写给她的信还快,所以容芜便开始没事就把他们叫出来,来汇报庾邵如今在做什么,或者套话让他们讲一些从前在崇安侯府时跟着庾邵的事情,也算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王七和王九年纪都不大,混熟了后也丢掉了身为暗卫的那套多做事少说话的做派,“夫人”、“夫人”地叫的她面红耳赤。
王七性子活泼些,有时还有些啰嗦,王九就看起来更憨厚老实,她曾问过王八在哪里,两人沉默了许久,王七才指了指同伴,“他就是在我之后被公子捡回来的,本该排行八,可他死活不愿叫这个名字,公子无法,就问他那你喜欢哪个数?他就挑了九。”
王九在一旁默默开口道:“我不是挑,只要不是八,哪个数都可以。”
容芜反应过来,立马乐不可支,心里觉得庾邵跟他的暗卫之间虽为主仆,实际上关系却这么好,倒是别的府上比不来的。
这次石先生提到是她身边的人解决的问题,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两个人,迫不及待地叫出来问话。
王七嘻嘻道:“被夫人发现了,公子离开前早就叫咱们把云菀给查了个底朝天,现在还有别的兄弟一直盯着她呢,哪点小动作也逃不出公子的手掌心!”
容芜见他老毛病又犯,一提起他家公子就说的好像英明举世无双一般,打断道:“我与庾…虞锦城的事,就是云菀传出去的?那你们又是怎么让女学的先生们都闭口的?”
“那群多嘴的先生就更好办了!”王七得意道,“公子那么关心夫人,生怕您受一点儿委屈,在您刚入学,他就把整个女学都查个清楚了。真正知礼的先生自不会言人是非,而那些品行不端者,多少都有些不为人知的龌蹉,只要一掂出来见点光,立马就能让她们老老实实。公子向来是未雨绸缪,将夫人身边所有的隐患都藏然于胸,又不舍得叫夫人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便叫咱们自己看着办,只道若有谁不安分了,便先出手,一打一个准…”王七说着嘿嘿一笑,保证道,“夫人您就放心吧,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公子吩咐了,绝不会叫您被欺负了去!”
容芜抿抿嘴,仰起脸来“嗯”了一声,胸口热乎乎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刻,她突然好想他,好想见到他,听他说起别人时都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却不知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经默默为她准备了多少。
“咳,最近…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容芜勾着唇一边往回走,一边状似随口道。
王七和王九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的苦脸,再快的情报传递,也抵不住一天三问啊!夫人简直把这当成了故事听,讲的太简略不行,语气平淡了也不满意,他们为了这事简直是想破了脑袋,可公子吩咐了要顺着夫人,夫人说一就没有二,他们还得继续用破脑袋去努力想。
“回夫人,这两日并没有晋国的消息。”王九人老实,实在想不出了就说了实话,果然见夫人明亮的眼眸暗了下来。
王七捅了他一下,凑上来道:“嘿嘿,夫人安心,等有消息了属下立刻前来禀报,绝不延误一刻!”
见容芜只是“嗯”了一声,脸上的失落之情显而易见,王七急的挠挠头,想起什么就说:“要不…要不属下给您讲讲我小时候被捡回崇安侯府的事情?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夫人全当…随便听听解解闷?”
容芜眼睛一亮立刻精神了起来,弯了好看的唇,点了点头。
王七见状也跟着高兴起来,憨憨一笑道:“那时候属下才十岁……”
***
年节期间,容芜接到了姬洳的信笺,清雅的梅花纸上还带着淡香,上面秀气的字迹写道她已经听从谢氏的安排,与郑戎定亲了,虽然说起来不情不愿凑凑合合的,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娇嗔惹的容芜边看边笑的不停,信里最后约她去南山马场赏雪,顿了顿,又提到他哥哥不去。
容芜看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声气。研墨,提笔应约。
姬晏不去,那么容芥便义不容辞地接下了护送的重任。连下了两日的大雪,马场遥遥望去白茫茫一片,远处的林子也披上了白装,好似洁白的圣境。
容芜穿着的绯色大氅,小脸几乎都埋进了一圈的白绒里面,一双好看的水眸含着笑意,站在廊中的木板上,手捧暖炉,看着外面慕容奺蹲在地上堆雪人。
“他怎么也来了…”身边,姬洳冰冷的声音好似不耐烦,微微蹙起秀眉。
容芜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不远处有两人骑着马,缓慢地在雪地里踱来。
桓篱披着华丽的紫金彩纹大氅,长长的拖到马腹处,俊秀的脸上带着不满,抱怨道:“大雪天你干嘛非要来跑马?你倒是给我跑起来看看啊?自己要来发疯,就别拖着我…”
“天地一片白茫,你不觉得这时候骑着马格外的有种气吞山河的气概…吗……”
“……”当看到郑戎的眼光已经被廊中的姬洳吸引住后,桓篱总算明白今日冒着大雪跑来的目的了,刚想拽着马扭头就走,看到姬洳身旁那人后又渐渐松开了手,眼神亮了一瞬垂了下去,不声不吭地跟着郑戎踱了过去。
“好巧,你们也是来跑马的吗?”郑戎跳下马背,抖了抖衣襟上的雪才迈进长廊。他本就性子憨直,此时对上姬洳冷冷的眼神后更是紧张的要命,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姬洳瞟了一眼,看到一小节马腿都被埋了的积雪厚度,哼道:“这马也是可怜,遇上个脑子不清楚的,可遭了罪了。”
还在外面淋雪的马儿嘶鸣了一声,抖了抖脖子上的落雪,蹄子嗒嗒在地上踏了踏。
容芜见它如此配合,忍不住笑了出来。
“……”郑戎脸一窘,回头寻找桓篱求救,却见他还骑在马上,一脸漠然对他的视线视而不见。
容芜不忍让郑戎再尴尬,止住了笑,抬眼见桓篱还在外面骑在马上,不由开口唤道:“外面雪大,桓公子也进来去去寒吧。”
桓篱身子一僵,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准备下马。就在这时,另一边堆雪人的慕容奺听到了动静看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一身华丽夺目的桓篱,兴奋地喊到:“桓墨离!”
桓篱浑身一抖,诧异地转过身去,就见一个火红的身影向他跑了过来,地上积雪很厚,她跑的磕磕绊绊,却不曾减慢速度,像个小狐狸般地一跳跳地冲到了近前,仰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姑娘是?”
慕容奺一愣,想起来自己之前确实从没做个自我介绍,便咧开嘴笑着道:“我叫慕容奺,是你的…”
桓篱刚听到慕容两个字脸就黑下来了,生怕她再说下去,急忙猛地提高音调压道:“原来是慕容姑娘,久仰久仰…”
慕容奺诧异地眨了眨眼,难道闵京的公子哥都是这般客气的吗?不由也学着他抱着拳呆呆回道:“桓…桓公子客气,客气…”
后面的话虽被压下去了,但却还是被郑戎给发现了,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上前打量了下慕容奺,张口道:“原来你就是与我们阿篱从小有娃娃亲的慕容姑娘,久闻姑娘芳名,今日终于得见了!在下郑戎,是阿篱的兄弟…”
滚你的兄弟!桓篱在心里恨不得拿刀捅他,瞟了眼容芜,见她笑的面色不变,心里一酸,嘴角扯了扯,忽然梗声道:“多年前的说法,我都不记得了!”说着转头,看也不看慕容奺。
郑戎咦了一声,不解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从前不是还听你说过不稀罕京城贵小姐那般端着的假矜持,慕容姑娘如此直率,就是你看好的类型啊!”
“哼。”姬洳听后,直接瞪了他一眼,扭头走了。
郑戎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歉意地冲容芜笑笑,转身赶紧追着姬洳而去了。
闺阁形象保持良好的容芜也尴尬地弯弯唇,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也属于桓大公子不稀罕的范围内,只觉得不好再留在这里,冲桓篱福了个礼,施施然也走开了。
桓篱:“……”
干瞪着眼见那翩翩背影越来越远,桓篱暴躁的甩了甩鞭子,扬起一阵雪屑…
唯一剩下的慕容奺仰脸看了看他,忽然道:“桓墨离你是想去赛马吗?我也想哎!咱们走吧!”
赛个毛毛雪的马!桓大公子一肚子的火,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一扬马鞭,清润的声音响起道:“驾——”调转马头跑开了。
慕容奺眼睛一亮,利落地翻身上了原先郑戎的马匹马,清喝道:“驾!”,红色的衣袂翻飞,追着前面那人而去。
……
等慕容奺回来时,郑戎发现不见了桓篱的身影,不由问了句。
慕容奺耸耸肩:“他先走喽。”
“那…我的马呢?”
“也被他牵走了。”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他让我在那儿下来,就把马给带走了。”
“……”郑戎心里直骂这人心眼怎么就这么小,接着转身可怜兮兮地看向了姬洳,又被“哼”了一声丢在了后面。
“姬二小姐…等一等,还请把在下也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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