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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古剑眉一扬，心中的肃穆之情瞬时荡然无存，盯住面孔如同看着一个江湖骗子，蔑笑一声道：“不是神仙，却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兄台当我们两个是白痴？”

    面孔苦笑着摇摇头：“你们当然不是白痴。古笑天、柳少年，你们两个，是我笔下最杰出的英雄人物。”

    小古面色一凝道：“你知道我们的名字？你笔下……是什么意思？”

    面孔苦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的名字。不仅知道你们两个，我还知道梅心儿，知道许求欢、许无欢、春花婆婆、秋月姥姥、冬翁、夏伯、凌仙波、陆巧儿、慕容风流、小刀、老狐狸、乌鸦、麻雀……潜龙谷、四季会、三合庄……你们所有的一切，我都了然于胸……唉！”

    面孔一席话，把小古和小柳都听得毛骨悚然。那些人，那些事，除了他们两个，天下绝对无人再知晓得如此完整！

    一向沉稳内敛、不喜多言的小柳，也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低喝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请把话说清楚！”

    “听起来很荒谬，但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事实上，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能够在这样的情状下跟你们交流，借助的是一种叫做网络的工具。以你们的智慧，对我说的这番话，应该能够做出清醒的判断。”面孔语调伤感地望着二人，眼神中蕴含的那股欣赏与眷恋，好似他正凝望着的是阔别多年的恋人。

    “阁下说的的确有趣。死人……网络？你继续说，我们听着。”

    “我的名字叫杨愚。在我的世界，是个职业作家，也叫做网络写手——相当于，你们这个世界的说书先生。你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你们两个——古笑天、柳少年，还有我刚才提到过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是我十几年前在一部小说作品中创造出来的。”

    小古和小柳对望一眼，艰涩地低咳一声，难以置信地道：“阁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不存在的？”

    “这个问题我很难解释。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和你们的世界，都源自于我十几年前写的第一部小说。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的是，柳少年酒后乱性自断四指、梅心儿在古笑天面前自毁容颜遁迹无踪——之后，你们两个是否就不再有任何后续经历和新的记忆？那是因为，我这部小说写到这里便告结束了，所以，你们的一切也到此终止。”

    “听起来有点像痴人说梦，但是……我的记忆，确实在梅心儿消失以后就终止了。连今天来到此地以前在哪里、在干什么，我都一无所知。”古笑天额头冒出冷汗，一边思索着一边向柳少年投去询问的目光。

    柳少年也觉得浑身冰冷，被面孔的这一席话惊呆，向古笑天点点头道：“断指之后，到今天为止发生过什么，我的记忆确是一片空白。”

    “看来你们开始有点相信我了。你们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没关系，你们会有机会自己去寻找答案的——顺便，也帮我寻找答案。至于你们是否因为我这部小说而真实存在，如果是在我死之前，我会向任何人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现在……现在，我已经死了，但我却能够和你们这样沟通交流……那么，也许你们就应该是真切存在的。又或者反过来说，连我，都有可能和你们一样，只是别人虚拟作品里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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