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五章 垂败命亡-《窈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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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族尽灭的那一刻起,一切盘思便已展开,当年侥幸存活的族人叫倾羽君分批遣入各处。倾氏未亡时,倾辞便已看出秦天浩的野心,当时的他只觉这新入朝堂的刑部侍郎野性极大,断然不是个肯臣服于当下之人。当年的那一番语,于倾辞而言不过是一声顺叹罢了,可对于倾羽君而言却是一切复仇的开端。
满族尽遭屠害,当时她想到的便是秦天浩,因为这个人不但有心思有手腕,更重要的是他有野心,不肯屈居于人下的野心。便是因了这一份叫倾辞都为之惊叹的野心,叫倾羽君将开端的赌局直接压在他的身上。
王涵,便是这一场赌局的开始,巧借心思入了当年刑部侍郎府中,一步步的夺了秦天浩的信任,为秦疏酒入府布好前头的一切。而他那不过十岁左右的儿子,则被送入宫中,化名苏毅,一心上爬最后成了余善义子,如今殿前说得上话的红人。这些算思早从一开始便布行,便是足足等了十三年,等来幼妹的长成。
秦疏酒步入秦府,便是复仇之棋的开端,现在已是除去两人,接下的,必然也不能叫他们逃了。
剑影交舞,形法鬼魅,虽与颜阂缠斗,可她的目标始终不离璃清。今日她的目标便是璃清,纵是豁出命去,也得近了璃清的身。颜阂纵是高手,不过这行刺之人的步伐实在鬼魅。许是因着女子的缘故,虽力道之上不得与男子刚硬相媲,可那宛如缠蛇一般的身法却也叫颜阂奈何不得。
软剑如绸却又削铁如泥,便是攀缠捆旋于颜阂的刀剑上,近身之下的颜阂对上了倾羽君的眸眼。人皮之下,隐藏了这人最真实的容貌,然而容貌之上可以遮掩,眸眼却是断然藏不得。眸眼相对的那一刹那,颜阂的心已是揪了。
这个人,这个人的双眼。纵然已相别二十年。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每每在梦中迁回的眼眸当又一次出现于面前,颜阂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停了。那一刻的错停,顿下的不只是他的心。还有手上的刀剑。高手过招最忌讳的便是这一刻的停歇。有时就是因了这一瞬的错神。错掉的便是自己的命。
倾羽君要的本就不是颜阂的性命,这一刻短暂的错神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个抽身离去的好机会,便是腕处发劲。软剑犹活物般从缠绕的刀刃上抽离,便是离后再归锋凛之态,倾羽君抽身直冲璃清胸膛而出。
这一式气如破竹,寻常之人根本不可能接下,便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柄软剑朝着璃清胸腔刺去。倾羽君想要璃清的命,却又不能要了璃清的命,这一式看着全无安避的可能,可事实上倾羽君还是给了秦疏酒一个机会。
就在这一把软剑即将逼近璃清时,秦疏酒忽然从边上冲出,全然先兆她便那样冲了出来随后挡于璃清面前。软剑入体,那刀刃穿透身体时似乎还能发出些许声响,便是软剑入了体内,倾羽君的剑仍无止势的意思。手上力道再发,刀刃直接穿体而后,带了秦疏酒再攻璃清。
方才那眸眼交错叫颜阂认出她的身份,然后这一交错之下的惊愕却只是一瞬之事,便是在周遭惊厉的护驾之下,颜阂下意识动了身,未有所思,便是紧随其后,当他回过神时手中的利刃已是贯入倾羽君膛中。
穿膛剑,顾名思义便是穿膛而过,一剑入体不只是贯穿身体那边简单,入体之下剑身抖挑,便是硬生生的将那道剑伤扩大数倍。
倾羽君这一式本就是弃命之举,不成功便成仁,身后断然不可能有护,便在她的攻势叫秦疏酒以躯挡下时,她的命也是断在这处。颜阂的剑破体而入,倾羽君再无续劲的可能,便是身子僵顿手的力道在那刻也抽去,倾羽君软了身子前倾跪下。
此攻之后,倾羽君再无发难的可能,便是失了力气跪于那处。至于叫她以软剑穿胸而过的秦疏酒,穿体之后更是命也去了大半。倾羽君已是刻意避了要命,可为了做足这一场戏,狠手还是必下的,那样的伤势莫说秦疏酒,便是落于习武之人身上也足够要去半条性命。
胸穿而过,命已去了一半,便是璃清怎么也没想到秦疏酒会舍命相救,在那颠退失力的身子往后跌倒时,璃清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漏了一半,下意识的上了前随后接住秦疏酒跌下的身子。
相较于常人而言本就几分冰冷的身子,如今触后更是冷冰,怀中接搂住,璃清恍若惊失般的抱紧她,只是他此时的眸眼。
却落在前方倾跪而下的倾羽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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