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罪行昭昭-《窈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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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这般贵人之性,便是不知可还记得太液行宫的李御女?”便是询后见候贤妃眸色一散,当是明着她已想起那区区行宫宫婢,也是见着候贤妃眼中明清,秦疏酒这才笑了说道:“不过是个区区宫婢,偶得了陛下龙宠故而封了御女,想来娘娘当是记想不起的,若是这般,娘娘怕也不知那李御女已是上缢惨死吧。听那宫里头的宫婢们说了,李御女死时可是凄惨得紧,一身红得似了血的薄衣,一条三尺长的白绫,一脖子吊在横梁之上,那尸首还是一月之后才叫人发现的。场面残得可怕,那一头秀丽的长发已是疏落得秃了顶,便是叫李御女自己抓得皮开肉绽现了骨,斑斑森森皮骨,娘娘可是晓得那是怎样的场面?”

    说着李御女的下场,明明说的是一条人命的事,可秦疏酒的眼中却是溢着笑,倒是候贤妃听了她的话后面色变得更白沉了。眸眼当是不住转着,左右游视不敢落视口中只是强壮了气斥责秦疏酒“放肆”,只是那语中早已无了往日气势。

    放肆,那是上位权势之人方才可道的话,如今的候贤妃哪还有这份资格,当是换来秦疏酒冷讽笑刺,欠身便是拜了罪,秦疏酒回道:“瞧瞧臣妾,只顾着说了这事与娘娘知晓,却是不曾想吓着了娘娘,不过娘娘不是道了说不信那鬼神之说?想来也是不会怪于臣妾这一时的失语吧,不过……”

    便是又这般挑了时候顿下,而后秦疏酒才续道:“不过臣妾可是闻了,那李御女死时可是以血写了几字愤恨之语。便是要寻了那害死她的人偿命,娘娘您说?李御女可是会寻谁?”

    问的话,自是要轻问,不过这轻问的言语却是叫人觉得阴诡得很。当是见着候贤妃愤怨看着她,随后退至案台边将那台上之物碰落地面,候贤妃喊道。

    “她要寻谁那是她的事,与本宫何干?若不是她自视得了陛下的龙宠便是登了枝头,连着本宫得了的含羞也敢窥视,怎会落得那般境况。会落成那一般,便是她自作自受。怨得了谁。”

    话中满是恨毒之意。对于那得了璃清恩宠的女人,在她眼中都是该死。尤其是李御女那种出身卑贱之人,陛下宠于她们,与她们一同为这后宫妃嫔。于候贤妃而言更是一种耻辱。她可以忍受那四年一次的选秀。也可忍受陛下偶然宠了入宫的新人。却是断然不能忍受卑贱之人入宫登了妃嫔之位,与自己一道侍奉陛下身侧。

    那种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傲性,叫候贤妃忍不得这些。也是她要设计害了李御女的根由。李御女的死,若是以往传入宫中于候贤妃而言不过是冷冷一笑,可现下却是叫她恐疯的存在,不住的说着那是李御女自己种下的因果,上下之位的偏差对于一个人的心境也是有着影响,尤其是这几日的监控以及隽语的死,郑皇后的彻查,早就叫这惯着站于顶处傲视一切的候贤妃心临了崩溃,便是在这般的心境之下秦疏酒又以着那样的口吻说道着这样的事,也怪不得贤妃反应如此强烈。

    她妒恨着一切,凡是璃清碰过的女人她皆是妒恨的,却又不得万事随了自己,便只能借了心思除去那些怀了龙裔的嫔妃。女人终归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待那色老颜衰失了新鲜之意时,她们若是没了子嗣下场便只会叫璃清淡忘弃于宫中伤度余生。

    只要没了子嗣,璃清待那些旁的妃嫔便不会多一分心,依了他对于自己的情最终心思当皆归于自己身上。候贤妃一直都是这样想着,所以每当这宫里头有嫔妃坏了子嗣又或者是恩宠已是到了她不可忍之地,她便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

    除掉这些欲分了她的盛宠之人。

    锦婕妤的龙嗣,颜美人的恩宠,李御女的出身,何宝林的狂傲,这些皆是后贤妃不可容忍之事,便是为了自己的那一份妒心,候贤妃一再设计陷害,次次害人性命,终归落了个手满鲜血的下场。

    李御女之事,她便觉得那是李御女咎由自取,便是寻也寻不到自己头上,不只是李御女,旁人也一概如此。秦疏酒提了李御女惨死,候贤妃又怎会觉了一切是自己的过错,当是将一切推于李御女身上。

    便是那边惘迷了眼说着,当是说得言语混迷之时,候贤妃忽然顿了。忽然的顿停,像是在思着什么,便是迷了眸看了旁侧,那般视错顿思,候贤妃旋了头朝了秦疏酒看去。这抬头瞧过来的眼中带了几分疑似思透的清明,便是那般狠瞪直视后,候贤妃压了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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