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幼弟-《朕的前夫是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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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他故意的。”谢凝道,“他能听出窗外有人,你一说话,他便知道外边是我们了,你没留意么?先前他一直看书不语,你说话之后,他才问那宫女的话。他呀,是故意逗我们呢,想知道朕手上的筹码能有多少。”

    夜色渐深,风冷雪重,谢凝不禁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呵出一口气,道:“表弟,你可知如今谁娶了朕,谁就能拿这皇位?”

    这口气……将自己说得如市场上待价而沽的货物一般。钟铭之皱眉。

    谢凝笑了:“表弟,这可不是货物,便是货物,只怕也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群狼之中,谁凶狠,谁便能咬一口。满朝文武,都想着叫朕给他们家族生个孩子,最好还能一举得子,这么一来,朕便可尸骨无存了。”

    钟铭之被她的比喻弄得哑口无言,生平第一次讷讷地不知怎么说才好。

    谢凝低头看着狐裘上细密的绒毛在寒风里一次次无依地飘摇,“陆离是朕的前夫,目前而言,他的胜算最大,故而他也最自信。但朕今日将你从侯府带过来,陆离便担心朕是否心仪长宁侯府——哦,表弟不必担心,朕便是心仪,也只是心仪长宁侯府,并非对表弟存有觊觎之心。”

    “你……你胡说什么!”钟铭之满脸通红,“我稀罕你的心仪么!”

    谢凝一笑,没跟他纠结这个问题。“陆离着急了,朕今日对你又纵容得很,他便想找法子确认朕是否依旧对他心心念念。男女之间,爱恨无常,醋海生波是最好的法子。他用那不知死活的宫女刺激朕,朕明白了,虽则不受,但也要给他一点信心,让他知晓,目前而言,朕这株菟丝,所能依靠的也不过是他这棵大树而已。”

    “所以你不仅不生气,还将拿宫女送给他?”钟铭之道,“做皇帝怎能做得这般委屈!”

    谢凝笑了:“朕手上无兵无将无人,连你都能在皇宫里大呼小叫,扯住朕的銮驾,面对陆离,朕还能如何?表弟,你过来。”

    “做什么?”钟铭之问道,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谢凝忽然凑近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你……你不是说没心仪我么!”钟铭之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谢凝却只是将头上的兜帽摘下,道:“慌什么?没打算占你便宜,你还是个孩子呢!你看看,朕脸上有什么?”

    “我才不是孩子……你的脸……!”钟铭之震惊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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