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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柱支支吾吾。黝黑的皮肤下好像透露出可疑的红晕。

    大，大妹子……你坐得太近了……

    “怎么了？”方茹关切地问，“是不是日子不好过？”

    其实这答案是现成的。李柱比她上次见更黑，更瘦。更脏。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所以方茹想仔细了解他的具体情况，好对症下药，帮助她这位救命恩人。

    唔。更近了……

    只是他的脸实在太黑了，就算红成后屁股，也依旧是黑红黑红的，方茹没看出来。

    忽然李柱一个激灵。浑身从头凉到脚。就好像有人用蛇盯青蛙的眼神在背后瞅着他似的。

    很好，这下他不脸红了。

    护士进来催：“喂我说你们几个。怎么还不滚蛋。呆这儿等投胎呐！给别的病号腾地方。”

    “您别急。我们现在就走。”大叔赔笑道，搀着李柱的胳膊，要和李柱离开。

    方茹则伸手从背包中掏了一下，实则从空间中取出一沓钞票。直接甩那护士脸上。“去给我取治枪伤最好的药，再拿几瓶消毒水和黄连素。除非有缺胳膊断腿儿快没气儿的病患，不要来打搅我们。”

    “大妹子。”大叔慌里慌张地拽拽方茹的袖子。你得罪人了知道不！哦。你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可我们这些最底层的搬砖工只能来这种最破旧的医护所。

    什么？没人会跟钞票过不去？她一个年轻姑娘能有多少钱！顶多是用假钞糊弄人罢了。说不定那一沓钱里只有上下两张是真的。里头都是报纸咧。

    方茹朝大叔丢了个放心的眼神。果然，护士本来要发火，可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捡起来现场点了点，揣兜里走人。

    没过多久护士又回来了，送来了方茹想要的药品，并为李柱重新换药。手脚麻利地做完这些之后便悄声退下，临走时还贴心地关上了破烂木门。

    大叔眼直了。

    李柱也被方茹这一手惊得晕乎乎，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大妹子，用不着这么破费。俺挺好，真挺好……”

    “没事。你这一枪是为了我挨的。所以我这是在给自己治伤。”方茹安慰李柱。她可不是乱花钱。之前医护所对李柱的伤口处理完全是在糊弄洋鬼子，方茹才跟他说了几句话啊，血又把绷带湿了个透透的。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李柱这样回去，万一伤口感染，非死不可。

    然后方茹不顾李柱的阻拦，把几瓶药塞进了李柱的衣兜。他是工地的板砖工人，平常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基地给他们的伙食也不会太好。李柱需要这些药。

    大叔眼更直了。尤其是盯着那几瓶药，口水止不住地流。药品在基地里可是奇缺的啊。妈蛋，他都想去挨一枪了！

    方茹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对他笑了笑，从背包中取出四包压缩饼干，一包给李柱，三包给大叔：“大叔，今天也多亏您帮我挡住了那些守卫。不然我麻烦大了。耽误您这么长时间，这几包饼干算是给您的误工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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