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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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三姑嗤道:“他以为自己是王爷的儿子,旁人皆爱慕此身份。琮儿没事曾说过,薛家那个二姑娘实在嫁得好。婆家简单,没有妯娌小姑子,连婆母都没有,老爷子也上了年岁,故此可以睡足懒觉。苏丫头也算他教大的,听见‘王府’二字就得逃得远远的——没那精神早起请安。”

    冯紫英道:“非常之人多半有非常之愿。他以常人去推断非常人,栽了倒也不怪。”

    遂硬着头皮去见司徒磐。司徒磐瞧他二人的模样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沉着脸道:“事已至此,说吧。”

    冯紫英垂着头掏出册子来一条条念了,最先几条之后便是他自己的儿子,司徒磐含笑瞥了他一眼。而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偏冯紫英念了许久,听到他儿子竟结交将领不禁一脚踢翻了茶几子;冯紫英只管接着念。最终听罢,司徒磐森森的道:“倒是比他们老子还强些。”因打发人去问王妃娄氏老二什么时候回京。一时那人回来说是早先得了信儿,年前必赶回来。遂命冯紫英只做无事。冯紫英回去将儿子暴揍一顿老拳,勒令其再不许与姓司徒的往来。

    眼看着就是年关,司徒磐也得了信儿,他家老二四五天前已在城外一处庄子歇着了,只不进京。显见此事古怪,便问冯紫英。冯紫英垂头道:“那日回去我将我家那臭小子打了。”司徒磐哼了一声“倒是警觉”,撤身走了。

    到了大年二十九,司徒岧依然不见有要回来的意思,王妃早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日使人问十几回。司徒磐本想不管他,被王妃扰烦了,干脆亲自骑马出城,直奔司徒岧住的那个庄子而去。

    到了那庄子一瞧,司徒岧的手下个个吓得就地跪下,噤若寒蝉,又不敢吭声。司徒磐问道:“你们主子呢?”有个小厮战战兢兢指了指主屋。司徒磐催马过去。

    屋里人要多些,也是一见他就跪,垂头不语。司徒磐随意点了一个人让领路,那人浑身发颤爬起来,领着他到里头去了。

    司徒磐一进屋子便皱起眉头。这屋子密不透风,窗帘挂了好几层,大白天的案头却燃着烛台,地下烧着碳盆,铜鼎中虽燃了百合香,仍有异味扑面而来。帐子是打起来的,司徒岧躺在炕上,一看他老子进门先怔了片刻,忽的拿被子将脑袋盖上。司徒磐不禁有几分好笑,走过去揭开他头上的被子。司徒岧立时又盖上了。司徒磐干脆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掀翻一看:司徒岧缩在土炕内侧,两手抱头蜷起来,简直是个球。

    司徒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敢做如何不敢当?”

    司徒岧默然不语,只抱着脑袋浑身发颤。

    司徒磐越瞧他越烦,遂撤身走了出去。出门吸了两口气,抬腿踢了门口跪着的他儿子随从一脚,将那人踢出去老远。只听身后的屋子里猛然传来大大的哭声,撕心裂肺。司徒磐伫立着听了会子,骂道:“银样镴枪头!”拿起脚来走了。

    回府后,王妃又打发人来问老二何时回来。司徒磐道:“已在城外多日了,只不肯回京,我也不知道缘故。”王妃听了便要他派人去接。司徒磐只说没空,要接让她自己接去。

    有他身边的贴身随从道:“王妃见了二殿下那模样,怕是要心疼的。”

    司徒磐道:“让她心疼去。老二今后便专管哄他母亲开心便好。”此言不曾避人,该听见的都听见了,眨眼传遍阖府。

    不多时,王妃便驾了车马出城去,在那庄子里耗了半日,天黑前终于将司徒岧接了回来。当晚,司徒磐命人将另外三个儿子拿在堂前打了五十到二十板子不等,又命关在院中闭门思过不许过年,唯独没动司徒岧。府里的人都清楚,二殿下这回当真将他们王爷惹恼了。

    眨眼到了大年初三,司徒磐在府中设宴招待些要紧的幕僚下属,秦三姑竟来迟了!她只请罪说出记错了时辰,然此人缜密周到司徒磐极清楚。口里道是无碍,心中难免生疑。又见她给冯紫英使了个眼色,愈发惦记了。待酒席散去,众人凑在一处说些闲话,果然见冯秦二人先后出去。司徒磐忙命下头一个心腹悄悄跟着。一时那他二人先后回来,没事人似的。

    司徒磐便假意小解,到后头招那心腹问话。那心腹支支吾吾了半日。司徒磐知道他二人都与荣国府那两个小子极好,叹道:“可是贾环弄出什么事来了?”

    那心腹连连摇头:“与他们府里并不相干。”欲言又止。司徒磐便盯着他。那心腹低头道,“秦三掌柜说,说……方才她下头的人得了个信儿。”

    “嗯?”

    那心腹愈发将头垂了垂:“秦三掌柜开了间酒楼,今儿有几个平素同二殿下交好的小爷在一处吃酒,说……说……”

    司徒磐心中一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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