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叹息了一句:“哎,这都凉了。老爷子啊,别惦记!走好吧!” 刘雅芳靠在门框处,脸上的泪早已被风吹干,第一次当着外人面前骂毕铁刚: “一直一直指不上他,干啥啥不行!就那样的,****都赶不上热乎的!”可见心里有了怨气,堆积着似要爆发。 山坡上跑动着一名小少年,他的身上还斜跨着书包,这是他在本能反应中背上的。 本来在这一天,他该跟哥哥姐姐一样要开学的,可此刻他满头大汗的跑着,带着颤音儿嘴里喃喃着: “爹、姐姐、哥哥。” 毕晟一路疯跑着,被他爷爷吓着了,几次摔倒爬起,顾不上拍打裤子上的土,直奔他姑姑毕金枝家: “姑姑,姑姑,我爷没了!” 毕金枝顺着门框滑倒,一瞬间就堆坐在门槛上,眼中蓄满了泪,看不清毕晟的样子:“啥?啥时候的事儿?” 毕金枝、付国、付晓娟,再加上毕晟,几个人雇车赶到时,老爷子毕富已经穿着新衣服黑皮鞋,被安置在院子里。 毕金枝凄厉的哭声,让村里的妇女们都跟着抹起了眼泪儿。 娘走了,爹没了,这回她彻底没娘家了。 人活着,哪怕躺在那,那也是个盼头。 “爹啊!你连句话都不给妮儿留下吗?!你咋那狠的心吶,你还没见到铁林!” …… 女儿女婿、儿媳、最小的孙子,外加村里儿能伸把手就伸把手的村民,送走了毕富。 在毕铁刚、毕铁林、毕月毕成都不在场的情况下…… 农村讲究土葬,还有个说法是趁着刚走就下葬,对以后的子子孙孙更好。 村里人帮着抬着,孝子贤孙只剩下个毕晟在打头走着。他害怕无助惶恐地瞧着一切,一路撒着早已准备好的纸钱。 这天夜里,刘雅芳红肿着眼睛和毕金枝喃喃道: “妹子,我不孝啊!不孝!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啥好东西。他、他老人家走了,我居然心里还能透出一点儿光亮,我不是人!” 毕金枝摇了摇头: “他也躺累了,两年了,要不是为了咱们,备不住早就活够了!累挺!嫂子,谢谢你。唉!我就是闹心爹没吃着啥好的,你说我这挎兜里还有我哥给的一百块钱没给他花呢!” “连句囫囵话都没留下,就知道喊铁林,你说我要是不睡的那么死,是不是能听他多说两句?这让我和你哥咋交代啊!” 两个人说着说着,这个小院儿的上空再次传来姑嫂俩的哭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