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回 巫山血雨-《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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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收起了速战速决或者是靠气势迅速打退对手的打算,转而抱元守一,斩龙刀带起万千刀光,先是把周身护得水泼不进,而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而在仔细地捕捉着那一闪而没的金色剑影。

    这是一场漫长,寒冷,艰苦的较量,天狼感觉到自己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作战  ,严世藩当年在蒙古大营里一旦占据了上风,就把自己几乎逼入了绝境,这终极魔功的邪恶可怕之处可见一斑,而这个蒙面老者身为严世藩的师父,功力比起当年的严世藩更强,连人都不用露面,就把自己困得死死的。

    只是天狼这些年来遭遇了无数生死之战,每次与强敌交手,对武学的领悟也是更上一层楼,功力比起当年蒙古大营之战时,又有了相当的进步,这回既然已经身陷重围,干脆就排除杂念,静下心来慢慢地寻找破绽,如果能找到机会,反败为胜,制住这个神秘老者的话,自然也可以逼严世藩就范。

    左前方的金光一闪而没,而那蒙面老者眼中闪出的森冷寒芒则象闪电一样地划破了整个黑气。天狼的心中一动,手中的斩龙刀向内一转。心意与刀灵相通,直接缩成二尺左右的长度,向着那金光的方向就是脱手掷去。这一下他用上了两仪修罗杀的手法  ,但一路之上没有那种震天动地的气势,而是迅如雷霆。

    斩龙刀飞快地击中那团金光的所在,只听“波”地一声,一个残影被击得四分五裂,而老者那阴森的笑声却从天狼的右侧传了过来。

    天狼浓眉一沉,右手一运力。掌心外吐的两仪气劲一下子变成了擒龙劲的收字诀,那把斩龙刀在空中转了个小圈,转瞬间向右方击出。飞向了那个老者第二次阴笑的所在。

    这一下凌空御刀的办法,是天狼上次在船上大战时见到徐海的飞刀神技,可以通过吸劲吐力来改变刀的方向,观者有意。他通过当时徐海周身气流的变化和他体内气息的变化情况。基本上猜到了这种内息的运行方式,在宁波的那段日子,还有这段时间在巫山派大寨里,他日夜苦练这一凌空御刀的办法,终于有所小成,今天和这蒙面老者的较量,正是神功初成的第一次试练。

    那老者显然对天狼的这一手意料不到,只听到“哗”地一声。似乎是护体气劲被击破的声音,一道黑气瞬间湮灭。而天狼周身的笼罩着的黑气也一下子消失不见。

    尽管是黑夜,但耀眼的火光仍然让天狼眼前一亮,刚才是那种极度的黑夜,无尽的黑暗,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极为压抑,若是这种情况再持续一两个时辰,足以被这又黑又冷的环境给逼得发疯。

    十丈之外,那黑袍蒙面老者沉默地挺身而立,而他的右手袖子,明显被割开了一道口子,袍上还有些红色的血迹,显然天狼刚才那一刀,不仅击破了他的护体气劲,甚至让这位功力高绝,如武神一样的人物,也受了点轻伤。在场的其他众人,严世藩,司马鸿,展慕白等,似是没有料到天狼居然能突破这重围  ,个个大惊失色。

    蒙面老者沉声道:“天狼,你小子刚才那凌空御刀的本事,是谁教你的?天狼刀法和屠龙刀法中,并无此招。”

    天狼一击得手,豪气冲天,哈哈大笑:“这是我自创的刀法,就叫龙御刀法,怎么样,前辈,指教一下如何?”

    蒙面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中有些动怒:“年轻人,偷袭一次得手也不用太张狂,我要杀你,还是有把握的。”

    天狼朗声道:“前辈武功确实在晚辈之上,但晚辈自信,前辈斩下晚辈头颅之时,晚辈至少也能让前辈身上的一样东西永远离开,您可以试试!”

    那蒙面老者的眼中光芒忽闪,似乎是在评估着天狼的话,这个年轻人自出道以来给了他太多的惊讶,他也没有料到天狼的体内竟然能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他的终极魔功以各种邪法阴招速成,但对自身的伤害也是巨大,而天狼的武功堂堂正正,虽然天狼战气也颇伤身,但不至于留下巨大后患,加上天狼实在是武学奇才,每次见到他,武功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再这样下去,何时能反超自己,尚未可知。

    严世藩悄悄地凑了上来,低语道:“师父,这小子现在功夫邪门得很,这次是好机会,一定要把他除掉,不然日后会是心腹大患。”

    蒙面老者一扭头,眼中寒芒闪闪,严世藩似乎是极为忌惮此人  ,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老者缓缓地说道:“我自有计较,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按你的计划行事。”

    严世藩点了点头,一直高举着的火把突然放了下来。天狼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冲上前去,却只听到远处的巫山派大寨那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雷神下凡,又好比山崩地裂,他的心猛地向下一沉,转头向后看去,却只看到那大寨之中火光冲天,爆炸声此坡彼伏,一如几个月前在双屿岛被万炮齐轰时的那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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