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回 走火入魔-《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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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的双目尽赤,眼中尽是愤怒与嫉妒的熊熊火焰,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来,心中的黑暗和委屈开始被无限地放大,从小到大,从武当长老到身边的所有人,无不是把徐林宗看得更重,无不给他一个自己不如徐师弟的心理暗示,现在这徐林宗已经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彻底的失败,活到现在,永远是为别人而活,而为之奋斗和牺牲的那个人,却不会在意自己的感受。
天狼冲出了屋子,跑到围栏边上,呼啸的寒风和漫天的飞雪也无法让他心中的火焰有着半点的熄灭,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胸衣,钢铁般的胸膛一下子暴露在了寒风之中,而雄狮般的胸毛则迎风飘扬,他只觉得胸口胀得象要爆炸一样,狠狠地用右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抓了起来,五道血红的印子一下子在他发达的胸肌上浮现了出来。
屈彩凤先是给吓得呆在原地,终于回过了神,一下子冲了上来,紧紧地拉住了天狼的右手,声音中带着哭腔:“沧行,别这样,是我不好,你千万别这样!”
天狼心乱如麻,满脑子里都是仇恨,一幕幕在武当时被打压的画面浮过他的眼前,而小师妹吹着徐林宗送的那只笛子的画面也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最后的画面却是刚才在瀑布之后从徐林宗的嘴里无情地吐出的那个“她”字。
天狼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扔开了屈彩凤的手,仰天长嚎,楼下的巫山派徒众们也被这啸声所震惊。纷纷地抬头向上看去,却见到一个蒙面汉子在寒风中**着胸膛,迎着风雪怒号,啸声凄厉,透着无尽的悲愤,而屈彩凤则失魂落魄地站在一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闪。
天狼吼完之后。双足在栏杆上一点,整个身子从摘星楼上凌空飞下,十余丈的高度。完全挡不住他的身体如一只大鸟似的,顺着漫天的飞雪,如神兵天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而当他再度抬起头时,脸部已经被一道黑巾蒙住,只留下两只血红的眼睛在外面。
所有围着天狼的巫山派徒众们,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寸步不敢移,尽管这个神秘而陌生的男人并没有运起战气,看起来也并非敌人,但这副可怕的模样仍然让平时杀人不眨眼的这些绿林豪强们不敢上前。
屈彩凤也跟着从天而降。她顾不得披上棉衣,直接披着那件红色的罗衫。也从高高的摘星楼上一跃而下,下落的过程中高声喝道:“全都让开,不许伤他!”
天狼慢慢地从地上起了身,一双眼睛里已经见不到半丝人类的气息,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突然双足一动,就在这雪地之中狂奔起来,冲着后寨的方向而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直到这时,惊呆了的寨众们才缓过神来,纷纷向屈彩凤行礼:“恭迎寨主!”
屈彩凤也顾不得多说话,摆了摆手:“大家各回岗位,不要跟来!”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闪出三丈之外,迎着天狼奔去的方向直追而去,很快,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雪色之中,只留下数百名寨众仍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狼在这一片风雪之中已经辨不清方向,也不想认清方向,也不知跑了多久,他钻进了一片小树林中,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一如多年之前在武当山脚下,听到小师妹即将结婚时的那种反应,那是一种让他心如死灰,了无生趣的感觉,苍天仿佛都在旋转,大地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他卷进去,撕成碎片。
天狼连声怒吼,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和自己作对,要把自己珍惜的一切都残忍地夺走,连一丝一毫也不留下,他疯狂地吼道:“死老天,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而随着声声怒吼,他出手如风,浑身上下如同被一道红光所笼罩,一棵棵碗口粗的大树随着他的拳打掌劈,被打得从中折断,轰然倒下。
一阵巨大的气浪从身后袭来,天狼野兽般的本能告诉他,有人在后面袭击自己,他双目尽赤,大吼一声:“挡我者死!”浑身上下一阵战气暴发,身上的衣衫如雪片一般地崩裂,除了一条犊鼻短裤外,几乎不着寸缕 ,向着来袭之人,就以天狼刀法攻出。
来人使的也是天狼刀法 ,如同同门师兄弟拆招,一拳一脚,都带起阵阵飞雪,两人身边的树木,被激荡的内力所震撼,树皮纷纷剥落,和漫天的飞雪一起在空中盘旋飘荡,巴掌大的碎木皮很快又被震成了粉末状的碎屑,贴在天狼**的身上,几乎把他盖成了一个雪人。
二人之间的爪光拳影,越打越快,转眼间已经过了三百多招,天狼连声暴喝,功力提到十成,眼中红光一现,而积在身上的飞雪与木屑被这一下暴气震得全部飞开,一招天狼搜魂,右手巨大的狼爪直接冲着对面击过来的一拳打过去,“呯”地一声,这一下硬碰硬直接把来拳打得一滞,而对手也被生生地击出一丈开外,护身的红气一散,闷哼一声,不自觉地弯下了腰,居然隐隐间已经受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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