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回 施文六吐了-《沧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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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文六点了点头:“郎大人,您是胡部堂的人,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吧,胡部堂打仗需要军饷,编练新军可是很花钱的事,郑大人和何大人看着胡部堂这么辛苦,所以就想出一份力,东南是朝廷的赋税重地,那些上交国库的丝绸和税银是不能动的,所以在下就想了这个法子,在义乌开矿挖银子,得了的银子也可以给胡部堂作军费打倭寇啊。”

    天狼冷笑道:“银子?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你当我不知吗,我来问你,那个跟你说此地有银矿的道士,是什么人,这里如果真有银矿,这千百年下来本地人会不知道?”

    施文六的舌头开始打结,汗珠子出得更多了,可他仍然故作镇定,强辯道:“郎大人,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本地的这些愚昧土著,守着宝山也不知道,他们只会打柴打猎,哪知挖矿啊,这看矿得看矿脉龙气,只有修道之人有慧眼,懂风水,才看得出来,再说了,后来我不是按他说的,带了些矿工在这里挖出了银矿石吗?”

    天狼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震得帐内的空气流动,施文六的耳膜也是一阵鼓荡,天狼笑毕,对着施文六厉声喝道:“好你个口甜舌滑的奸商,本官审你之前,早已经从你的手下那里问得清楚,那些挖矿的所谓矿工,都是你的护卫们假扮的,而那些银矿石,也是你一早准备好的,你就是想借机圈了这块地,以为我是三岁小孩,给你这样欺吗?”

    施文六的心猛地一沉,他咬了咬牙,说道:“郎大人,你我都是下面跑腿办事的人,也只能听上面的吩咐。话说这么明白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胡部堂放着倭寇不打了,就要跟郑大人和何大人为这点小事翻脸?”

    天狼的眼中杀机一现,刺得施文六一哆嗦:“小事?你勾结倭寇。煽动邻近各县的百姓,来此和义乌百姓械斗,旷日持久,死者数千,伤者上万,你说这是小事?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商人,就是郑必昌。何茂才,他们的脑袋也不够砍的。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这个口供给记录下来,送给皇上。我看看你的郑大人,何大人,会不会到时候出头保你这个小卒子!”

    施文六急得叫了起来:“郎大人,千万不要啊。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天狼从怀中又拿出了一份口供,在施文六面前摆下,让他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他下午审讯施文六的护卫时那些护卫招供的施文六在银矿的事情上做假的供词,当然,还有施文六这几个月来招附近的百姓,招闽浙一带的山贼,最后发展到招倭寇过来械斗的事情。全都历历在目,供词的最下面。是十几个护卫按的手印,一个个红通通的,歪歪扭扭,可这会儿在施文六的眼里,却是无异于催命的符咒。

    天狼冷冷地说道:“看到了没有。这些就是你手下的供词,你就是不招,只要这供状到了胡部堂,或者说到了皇上的手里,那你是个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施文六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郎,郎大人,你可千万要救小人一命啊,小人只想做买卖赚点钱,哪敢有谋反之心啊,真的是受人的差遣,您可要明查啊。”

    天狼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是何人指使的你,你现在还想为他打掩护吗?你也知道你只是个小卒子,别人弃起你来,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施文六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起来,眼中光芒闪烁,胸口也是在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在做着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

    天狼冷笑道:“无非就是郑必昌,或者是何茂才,还有别人吗?”

    施文六咬了咬牙:“郎大人,你别问了,这事你扛不住的,如果只是郑大人和何大人,那我也没啥好隐瞒的,只是让我做这事的人,你惹不起,胡部堂也惹不起。你现在把我的事报上去,最多我给斩首,而家人还可以保全,可要是得罪了那位贵人,只怕我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天狼平静地说道:“不就是严世藩么,你就怕他怕成那样?”

    施文六的瞳孔猛地一收缩:“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是你自己猜的,与我无关!”

    天狼叹了口气,表情变得镇定而坚毅:“别人怕严世藩,我可不怕,你以为我是胡部堂派来的,是他的手下?实话告诉你吧,这才是我的真正身份。”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锦衣卫的金牌,在施文六的眼前停住,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施文六的呼吸都快要凝固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查办自己这个案件的居然会是锦衣卫,他更是知道锦衣卫的手段,这下子直接给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难闻的臊味弥漫了整个帐蓬。

    天狼皱了皱眉头,收起金牌,踢了施文六一脚:“瞧你那怂样子,本官刚亮明身份就吓得尿了,还有没有点出息。”

    施文六也顾不得丢人,那肥硕的脑袋不停地开始与地面作起亲密接触:“大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刚才都是小人胡言乱语,您请放过小人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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