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四十五 无比温柔-《垮掉的一代名门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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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爸爸诚意十足,庄湄挽上他的胳膊,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向前挪动了一步。
第一步顺利的踏出之后,后面的每一步,庄湄都走得非常稳。
吴父直到挽着她走到花道中央时,才惊觉这位准吴小夫人的表现是超出她预想的好,他想起来当年他娶洱善的妈妈时,她紧张的路都没办法好好走,一路磕磕碰碰,一度差点摔倒。
眼前这位准吴小夫人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没有一点要滑倒的样子,反倒是吴父自己,偶尔和一些商界老朋友打个招呼,还会有些歪歪斜斜,反倒是她在撑着他。
于是乎,吴父就更加满意了,看来这小夫人并没有自己夫人说得那样害羞内敛、不知上流社会的礼节。
庄湄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只看向这花道尽头穿着一身纯白唐式礼服正等着她的吴洱善,她没办法去看那些密密麻麻坐在桌边的宾客们,因为今天几乎全京城,乃至全国的名流都齐聚于此,而她近乎认识每一个人。
她不要去看这些人,五年前,她已经看够了在场大部分人最世态炎凉的一面。
她加快了脚步,吴父也跟着加快了脚步,当他笑眯眯的将她的手交给吴洱善时,吴当场立刻亲了一下庄湄的手,惹得现场一片掌声。
“哦,我的天,我好像等了一个世纪,你飞去哪里了,我的小夫人。”吴专注的看着庄湄,而面纱下的庄湄竟然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不过她是觉得走过来花费了一个世纪。
“无论我飞去哪里,我都会飞回到你怀里。”庄湄抬起手,擦了一下吴鼻尖的细汗,她低声说着:“让我们快点结束,我被这婚纱裹成了埃及法老王,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真成了木乃伊。”
吴点头,低声应道:“我也想快点结束,和你去做两个人该做的事。”
吴说这话的时候,双目含春,脸也跟着红了,庄湄却看向头发花白的牧师。
那牧师耳力极好,闻着这小两口的悄悄话说完了,就开始念词。
当说到在场是否有人反对时,牧师先是向左手边的宾客问。
詹半壁恰好就坐在他满是褶皱的左手侧,她看向牧师那一撇银色的胡子,牧师也看着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她,不过很快就他就挪开视线。
“半壁,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为了什么,还在烦税率的事情吗?”詹父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詹半壁看向父亲关切的目光,立刻摇头道:“是的,父亲。”
“你该放松一下,今天可是洱善的大日子。”
“是,父亲。”
这时,牧师又向右手边的宾客们问。
温禧正坐在他右手侧的第一排,此刻她正在和容兰芝小声交谈,而她的脸上早就贴上一个肉色的创可贴止住了血。
“牧师问你,是否反对这桩婚事?”
容兰芝面色不虞转动她手边的花边儿咖啡杯,小声对温禧这么问道。
“你说什么?”
此时牧师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容兰芝努努嘴,再次说:“你是否反对?”
温禧用帕子按住伤口,瞪了容兰芝一眼,容兰芝耸肩,低声在温禧耳边说:“我只是让你去送条项链给她,你做了什么,让她在你脸上拉了道口子?”
“我什么也没做。我被她胁持了。”
容兰芝笑了,她高高的举起手,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所有宾客齐齐站了起来。
“所以,温禧,我们打个赌好吗?”
温禧敷衍的鼓完掌之后就点燃了雪茄,她咬着雪茄,问:“打什么赌?”
“你看那边,我赌半壁已经得手了,你看她脸上的手印?她好像刚才是从新娘房出来。”
温禧皱着眉头,看向詹半壁的脸,只见她那张苍白严肃的脸和平时并无二致,温禧头疼的吸了一口雪茄,“你从哪里看到手印了?谁敢打她呀。”
她这样说完时,又看向已经行完礼的新娘子,在场的所有人,能一巴掌呼到詹脸上的,也只有……
“你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因为我是看着她脸上的小手印子一点一点的消失的。相信我吧,在这件事情我相当有经验。”容兰芝颇为不成器的看向温禧,“年轻人,我几十年前就挖好小隧道就是为了让你今天能做出点什么的,为什么你仍旧一无所获呢。”
温禧站了起来,她整了整自己裙子,“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没你那么下作。”
“噢吼吼,生气了呀。”
容兰芝不再和温禧说话,而是去和其他相识的京城老友们聊天去了,他们团团围住老吴氏夫妇,蜂拥般得将所有祝贺都献给他们。
礼成之后,大家三辆成群的聚在一起,所有人进入了自由活动时间。
本次婚礼要大宴三天,不仅招待各界名流共享飨宴,还会在全国五十三个吴家的慈善机构免费发放食物和喜糖,不论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都可以分享到吴家的这份喜悦。
不少人都是从京城以外的地方赶过来的,他们尽管欢欣愉悦,却难掩旅途倦色,不过无限量的美酒能保持他们精神抖擞的预计婚后吴洱善再次水涨床高的身家,以及那娇小可人的新娘会以什么样的面貌进入社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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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湄直到花童放下她巨大的婚纱裙摆之后,才稍稍的松了口气,她大口呼吸着坐倒在床上。
吴洱善见状,笑着脱掉了自己的布鞋和云纹纽扣。
“终于回到室内。我的脸快被我家的婶婶们亲肿了。这些缺乏滋润的老姑婆从小就爱亲我的脸。”吴洱善对着镜子,用力擦了擦脸颊,“我有个小脚的婶婶已经八十多岁了,每次见到我都会不停的亲我。你说我长得这么俊美,其实也是一种烦恼。弄得男人恨女人怨,谁叫那家都那么喜欢我呢。”
庄湄咯咯得笑了,她想到吴从小就皱着眉头被她的婶婶们轮番亲吻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极了,很快便在床上笑成一团,吴走到床边,开始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庄湄见她脱得越来越慢,就轻轻的问:“你干什么?我们等下,不要去宴席上吗?”
“今天结束了。那是明天的事。”
对这样荒诞另类的婚礼安排,庄湄一时有些无语,“你是说,今晚我们住在皇宫里。”
“是的。”
吴伸出手来,揭开了庄湄的面纱,她看到那张小脸时极其高兴眯了一下眼睛。
“我去冲个澡。你是要和我一起吗?”
“…………你先冲吧。”庄湄坐起来,神情拘谨的扣紧双手。
吴不以为意,只是再次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你先吃点东西,我浑身都是汗,我可不想一身臭汗的和我的小夫人共度新婚的第一个晚上。”
刚才,庄湄还在不满于婚礼流程的冗杂漫长,急于脱离众目睽睽的婚礼现场;现下,她又开始期望刚才的流程能重复到天黑,她和吴洱善一直沐浴在宾客的目光下,这样就不用进入到现在这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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