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羽翼渐丰-《门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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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环按刀笑道:“小郎君何不观之。”

    刘浓见罗环笑得颇是诡异,心中也稍奇,走上前一看,只见白袍身上所披之甲确乃匠作坊所屯积的钢板,这些钢板三分厚,长三寸、宽寸半,呈长方形,若是遇到战时便可急速成甲。而如今,这些甲片上则多了四个小洞,洞与洞之间用被鱼油浸过的麻绳死死系着,竟串成了一套半身甲,若再制上保护下半身的甲裙,虽然不太美观,但无疑便是一套全身步人甲。

    胡华凑上前,挑着麻豆大小的眼,不无得意的道:“小郎君,此甲非甲。此乃甲片。”

    然也,随时可以拆下来的甲片,想必是他的主意,刘浓问道:“防护如何?”

    “唰!”

    “锵!”

    话将落脚,罗环朝着一名白袍点头,白袍将腰刀抽出。猛地一刀斩中身侧同袍的前胸,巨大的贯力斩得那名白袍连退两步,随后那人站定脚步,拍了拍身上的甲,若无其事的道:“小郎君,无事。”

    “无事便好。”刘浓对这串甲甚是满意,又对罗环沉声道:“日后,切莫再拿同袍试刀。”

    “是,小郎君。”罗环正在穿白袍捧来的甲。闻听此言当即按刀阖首,抖得身上甲叶锵锵作响。

    众人穿过连绵整齐的营房,顿见雪浪排天,股股捶礁,咸湿的海风直扑而来。入目所见却极是怪异,训练校场被一道栅栏一分为二,一边是两百余名白袍正挥着长刀操练战阵,你来我往厮杀有声;而栅栏的另一边。只听见阵阵呼喝声,却不见半个人影。

    罗环笑道:“小郎君。那里便是操练马军之所。”

    操练马军却不见马?刘浓忍住心中惊奇,快步行向栅栏。

    突地,打横冒出一名白袍,大声喝道:“来人止步!”

    “此乃小郎君!”罗环喝道。

    那名白袍神色一愣,紧紧按着腰刀,把刘浓一阵细辩。这才皱眉道:“果真是小郎君,见过小郎君。”说着,将身一侧,放行。

    刘浓侧身问罗环:“此乃张平所携部众?”

    罗环沉声道:“然也,皆是百战悍卒。小郎君莫怪。军营肃杀,此当为正法。”

    “甚好!兵不可戏!”

    刘浓阔步迈进,一入其中,便被眼前所见震惊,而罗环更是惊呆了,大张着嘴巴,按着刀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半晌,碎湖眨着眼睛,悄声问道:“这,这是在习练马术么?”

    胡华道:“然,然也,好,好像是……”

    由不得他们不惊,但见在栅栏的另一面,偌大的校场中,百余名白袍正骑着马、挥着刀,俯仰劈刺、喝杀连连,只是他们所骑的却非真马,而是由五根木头简易搭成的木马,一根横驾做马背,四根分前后做马腿。

    在这百余人的最前方,张平雄壮的身躯压得身下的木马嘎嘎摇晃,而他浑然不觉,口里正大声喊着:刺、劈、削、卷。随着他的喊声,一干白袍将木马前后的具具木人砍得东倒西歪。而这尚为不奇,在张平的身侧,一具小木马上,有一个小女娃也拿着一柄小刀片跟着挥,嘴里还大叫着:“哇哦,中,哇哦,中!冲锋……”

    小静娈啊小静娈……

    一干人傻了眼,刘浓嘴角翘了翘,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出声。而这时,小静娈在小木马上挽了个刀花,“唰”的一声,将左侧一个小木人砍倒,格格笑起来,眼角余光却看见了刘浓,黑漆漆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辩认,而后用刀背戳了戳了自家阿兄:“阿兄,来人了……”

    “静娈,上阵厮杀,岂可分神!”

    “阿兄,真的来人了……”

    “来者何人?”

    “好像,好像是那个小郎君……”

    “哦……小郎君是何人?啊!”

    张平在木马上回过神来,扭头一看,来者不是刘浓又是谁?当下便将雪亮的长刀仰天一挥,喝道:“曲末,由汝率军操持,不可懈怠。”说着,翻身下马,抱起小静娈往上一抬,小静娈便稳稳的坐在了他的肩上。

    而他刚一下马,一名白袍便急急奔来,翻身上了他的马,领着众人继续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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