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说实话任九隆是真不想去见任毓,从小不管他,一回来便和老母吵架,还跟妾不清不楚、宠妾灭妻的,他便看这老父不顺眼。任九隆这里嫌弃自己爹呢,也不想想任毓好好一公子,若非连氏自己娇蛮何至于如此?而且任九隆自己宠妾灭妻是从闽南传言到临安来的,还嗤笑别人呢。幸而代忠和代兴都给章氏教得好,多情却不滥情,也算任家祖坟冒青烟了。 代兴忙道:“我陪爹去,正好也去看看姐姐,小外甥听说早产?我这里刚打了一副驱邪的全套婴儿银头面,大理那儿来的,给巫师祝福过,让小外甥多份祝福。” 九隆就喜欢代兴这份能说会道的劲,和玉颜以及当年的红颜一样,讨他喜欢。代兴业深谙九隆耳根子软喜欢听好话的特性,挽着九隆进去没少说笑话给他听,都是父慈子孝那类的,夸大父亲的功绩,将九隆美的不得了,竟吃了饭后又吃了几杯酒自去睡了。代兴将九隆安置好,这才出来见代忠,代忠早让知梅摆好酒菜等在院里,代兴一出来,代忠便笑道:“你才应该来做官,这溜须拍马的劲可得上司疼。” 代兴翻了一个白眼,知道代忠不是故意挤兑他,便也笑道:“溜须拍马哪都得要,出去更难。做生意的买货的倒像爷,我得追在后头供奉。上回我向一个庄户购茶,他也不说多少钱,我倒是不怕他坐地起价,贵也贵不去哪,只当给他个人情,贵多了当买个教训,下回不去也罢、莫要坏了情面。只是这人倒是好生奇怪,一直说自己忙着采茶,几次三番差人去问多少钱也不讲,拖了好几日,我后头忍不住了,说再不出价便退茶,以后也不敢来了,他这才慌不迭地亲自上门说了钱。你说也是奇了,上赶着给钱不要,非得自己孙子似的来才舒坦。” 代忠给代兴倒酒,古知梅去一旁拿着琵琶弹,唱着坊间助酒的曲儿,咿咿呀呀、吴侬软语,好不旖旎。代忠笑道:“人都有几个癖好,有的人便是贱。” 代兴一顿,指着代忠:“我不在的时日你都被姐姐带坏了,这话她常说,你可别乱学,带了那些歪风邪气可还如何做官?” 代忠拍开他的手儿:“我本该如此,还向妹妹学?你这话无理。若非我儿子女儿还小,怕这黑灯瞎火抱出来不妥,定喊来一人踢你一脚。” 代兴摆手笑道:“不敢劳驾,明日去林府能被小外甥踢死。姐姐便是个燥的,姐夫也是坏在里头,小外甥又燥又坏,日后不小心又是临安一霸,何苦来在见面之前先挨两脚?明日还不知有命回来否?” “你这般胡说若是娘在绝对先撕了你的嘴,”玉颜不知何时走了来,一头秀发止用一根红头绳扎在脑后,袅袅娜娜的,代忠醉眼看倒像红颜幼年的模样,只是比红颜多了几分生气,红颜和玉颜比起来更懒惰,气质也偏静,玉颜可是一日不动便能痒死之人,更像个假小子,玉颜走来,自己坐了,扯了鸡腿啃,“姐姐也会踩你几脚。” 代忠拿筷子敲了玉颜的手,她到手的鸡翅掉回盘子里:“深夜不睡跑来作甚?又出什么幺蛾子?” 玉颜撅着嘴:“就许你把酒言欢,不许我闲乘月下?我也想和小哥哥亲昵呢。” 代忠一撇嘴角:“扯你的屁!我还不知道你?有事没脸没皮没事乐得自在,你不就是觉得小外甥新奇便多往那里蹭,偏生娘让你管家不给你去,你这才来烦兴儿。” 玉颜被揭穿,老大不自在:“谁让知梅嫂嫂的儿子太闷,铁嫂子的女孩儿又爱睡觉,就大郎好玩。” 代兴忍不住笑。 他觉得剑虹和之龄都很聪明,不跟这人来疯的小姨一般见识,也就元郎忠厚、大郎傻才给玉颜当了玩具。在路上他也听说了赌坊的人来闹事,玉颜便只戴着斗笠出来说了一句话:“家里主事儿的被押在你们赌场了,且回去睡觉,必有人赎。若是一味闹,官府衙门好吃棍。”那些人便怂了,只把任府围得水泄不通,玉颜吩咐厨房大开杀戒,天天煮肉吃,还做得香香的,外头的人馋得流口水,偏生监视又没得吃好的,这里任家也不分,因而后头监视的力度也松懈了,玉颜还偷偷威胁着邓翔带她从后门出去买糖葫芦吃呢。 玉颜把骨头一扔,洗了手气呼呼回去睡了,既然出不去,那只好祈祷小外甥快快长大,好让她欺负。元郎不在,真是好生无聊。玉颜哪里知道,日后她可不无聊,满城王孙贵族她打发都没时间,还有心思折磨大郎,这也是后来大郎死活要把她嫁老远的原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