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反目成仇-《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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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扎和热振,两边儿都向驻藏大臣叫屈,但夏扎和李玉圃勾兑得好。李玉圃回报满庆,尽派热振的不是。于是,满庆下了札子,将热振大大斥责了一番。

    夏扎方面放下心来,开始大动干戈了。

    甘丹寺和哲蚌寺僧人,私自打开布达拉山的兵器库。取出大炮,轰击席德林寺。热振下令反击。但究竟寡不敌众,只好携了摄政的印信。逃往内地,到北京去“告御状”。

    不过,没等热振到达北京,满庆的折子就抢先到了:奏请革去热振“呼图克图”的名号,注销敕印,并请以夏扎代替热振,出任摄政。

    彼时还是恭王当政,西藏天高皇帝远,情况不明,自然以驻藏大臣的意见为准;另外也想着,既然已成事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就准奏了。

    可怜热振,到了北京后,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免去了摄政之职,呼告无门,又不能返回西藏,几乎流离失所。后来,军机处给理藩院打了招呼,他才算在妙应寺中安顿下来,不过,寄人篱下,日子实在不怎么好过。

    恭王对此事的处置,关卓凡大大不以为然。

    西藏不是朝鲜、越南,不是中国的“属国”,而是中国的“属土”。自福康安奏请实施之后,驻藏大臣的角色,不再只是雍正年间的“监督藏政”,也不再是乾隆早期的和*喇嘛“共理藏政”,而是作为皇帝的代表,以钦差的身份,“总览事权,主持藏政”。

    高宗、仁宗、宣宗,都曾反复强调,西藏“一应事件”,*以下,均须“遵照钦差大臣指示办理”,“禀命驻藏大臣办理”;非但如此,“一切陈禀”,*、班禅、噶伦,皆无权“直禀朝廷”——必须由驻藏大臣转奏。

    就是说,*、班禅,虽然在礼仪上和驻藏大臣“相敌”,但实际上,他们不但是皇帝的属臣,还是驻藏大臣的属员。

    驻藏大臣除了拥有西藏的外交权、防务权,还拥有行政、人事、司法、财政的最后决定权,是真正意义上的西藏的最高军政长官。

    驻藏大臣对西藏,完全不存在什么“不干涉内政”的问题。

    满庆庸懦颟顸,偏听偏信,放纵西藏内部的争斗;恭王则息事宁人,对争斗的结果予以承认,这么做,必然大大削弱中央政府在西藏的权威,启不逞之徒的野心,属于自废武功的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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