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急忙低声问道:“李先生怎么样?受伤没有?”
李重一边环视四周,一边答道:“君上放心我没受伤,而且境界上还有所突破,咦……人怎么都走了?”
信陵君紧绷的脸色忠于舒缓一些,低声道:“那稍后还要仰仗先生神威,话说……先生有杀掉安厘的把握吗?魏无忌这次可孤注一掷了,要是大事不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先生要是没把握的话咱们还有时间退回信陵,逃到赵国韩国也可以。”
还没等李重回答,城墙上的安厘忽然站起身来,指着信陵君喝到:“魏无忌,早就知道你野心勃勃,一直觊觎寡人的王位,寡人一直给你机会盼望你能回归正途忠心辅佐寡人,没想到你竟然敢公然带兵造反,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哼……今日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打开城门。”
随着魏王安厘一声断喝,朱雀没轰隆隆的向两边打开,黑压压的步兵方阵出现在众人眼中,李重估算了一下魏王安厘派出的人不多,大约能有千人上下。再回头左右看看,信陵君手下大约也有一千人上下,但李重怎么看都觉得信陵君的手下是乌合之众,魏王安厘的宫廷侍卫才是精锐之师。
这个猜测没错,无能的人手下不一定无能,英明的人手下不一定很厉害。
信陵君闻言微微一笑,自怀中拿出一卷白绢来,双手展开白绢朗声喝到:“安厘,你昏庸无道,祸国殃民,今日我就拿出父王的密令给你看看。十八年(魏昭王遫在位十八年),寡人日渐沉重,预传位于子安厘,然安厘性格乖张,不为仁君,恐误国大事,遂留密信于幼子无忌,如果安厘昏庸无道,无忌可代安厘王位,切记西秦夺我大魏旧土,当报昔日之仇,更切记三晋合一……魏遫,十八年春。”
魏王安厘气的直咬牙,他没想到信陵君竟然炮制出一封先王密信来对付自己,这东西真假不好说,十有**是假的!但安厘心里也有点打鼓,貌似父王对魏无忌一直很宠爱。真假不说信陵君就有足够的借口对付自己了,也有了让文武百官观望的足够借口,虽然自己并不用借助这些墙头草的力量,但总叫人心里不舒服。
再不舒服安厘也得听着,他还不敢打断信陵君,那样一来更显得自己心虚。
信陵君自己读过一边所谓的密信不算,还找了个大嗓门的门客跑到离着远远的白圭等人面前喊了一遍,并让这些人检验真假。李重不由的对信陵君的缜密心思佩服万分,你看人家办事比自己靠谱多了,那封密信都是早做准备的,做旧做的十分逼真。
等信陵君派出的门客跑回来,安厘这才怒气冲冲的喝到:“魏无忌一派胡言,父王从来就留过什么密信……”
信陵君心中暗笑:安厘你这笨蛋,明知道我胡说八道还反驳什么,不知道越描越黑的道理么?
没等安厘长篇大论反驳,龙阳君忽然出现在安厘身后,伸手拉了拉安厘的衣服,安厘立即停住嘴巴,顿了顿才说道:“这位就是李重李先生是吧……好好……想不到我大魏居然还有如此高手,寡人甚是欣慰。如果李先生能弃暗投明,效忠我大魏,国之幸事也。”
信陵君心中一凛,几乎下意识的向旁边挪动脚步,他真怕李重被安厘收买,李重能不能杀掉安厘不好说,这么近的距离杀掉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纪嫣然也靠了过来。但信陵君立即以莫大毅力止住脚步,这时候绝对不能让李重看出自己任何不信任他的地方,信任是盟友间最容易出现的裂痕,比产生利益纠纷还可怕。
李重现在还处于精神感应最敏锐的状态,立即感觉到信陵君的恐惧情绪,心中嗤笑一下信陵君多疑,向前走了两步,面对魏王安厘说道:“谢谢的厚爱,不过李重已经选择和信陵君合作了,那么……就让在下送大王上路吧。”
魏王安厘差点没笑出声来,你李重武功是高,但还能御剑杀人于千里之外不成,寡人在城墙上你怎么杀我?跳上来?我身边可有三个高手呢,再加上龙阳君,哪怕李重剑术比曹秋道高也奈何不了自己,再说了城墙有那么好爬吗,三丈高的城墙万箭齐发,什么样的高手都冲不上来。
暗箭伤人更是笑话了,李重身上不可能藏有弓箭,有也没用,高手连羽箭都挡不住还算什么高手。
想到这里,魏王安厘狂笑道:“寡人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李重看着魏王安厘,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看仔细了!”
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向大地挥洒着金色的光芒,天边白云飘荡,分开阳光,将天地间分成明暗相间的世界,城门口这里正好出于阳光明暗的分界点,所以众人能很明显的感到阳光的明亮。
在明亮的视线中忽然闪现出一道流光,这道流光青光流转,又散发着淡银色的光辉,仿佛一道闪电暮然出现在视线中,又像是反射月光的水波,分不清来处,也看不清去向,只知道这道光芒出现在李重和魏王安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