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小产-《和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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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苏安在哪?”刘肇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十分吵哑,李夏讶异的看向他,没想到他竟伤心到了这种程度,真希望能有一点力量,让他有坚强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我们已将他关在了一间房内,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愣愣的,似乎傻了一样。”左天奇答道。
“带朕去见他!”
“喏!”
刘肇看着面前的苏安,他静默地坐在屋中的角落里,两个人悲伤而安静地相对着。刘肇可以清晰地看见,苏安眼底的疼痛正清晰凛冽地蔓延开来。
“你告诉朕,你为什么要带走绥儿?她是一个如此娇弱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伤害她?怎么可以?她一直都是懂事的,识大体的。她一直说见一见你,以消除两国之间的纷争,还百姓一个清明朗朗的天空。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为了你的一已私欲,竟然带走了她。让她与你在冰天雪地里过了整整五天,她是累倒的,她是冻坏的。她一直有寒症,最怕寒冷,可是你却让她的手脚都冻得红肿,朕好恨,朕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你不仅伤害了绥儿,还伤害了我们的孩子!如果绥儿就此醒不过来,朕宁可出倾国之兵也要灭了你们乌丸以泄心头之愤!”
苏安的眼中的痛苦还在渐jian扩大,他的话像针刺一样钻进他的耳膜里,即便他贵为天xia至尊,却也有这样生离死别不能言说的苦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到现在为止已经就得模糊了。他伤害了绥儿,他还是伤害了绥儿,如果他当时听她的话,也许什么都不会有了,她还会那样看着他笑,那样美丽的绥儿在血泊里,震惊了他的全部感观。他清晰地感到命运的无常如同一柄冰冰而不见锋刃的利刀,你根本不知道它隐藏地何地,只能默默地承shou它随时随地可能的地锐利刺入,眼见着血汩汩而出,生生忍住。
“我,”苏安的嘴张了张,还是不知如何说,便长叹了一声,这不是他的本意,他真的是想对绥儿好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准备得太不充分,什么都没有考lu,就带走了绥儿。
他也并不是真的想怎么样,对刘肇或许自己只是不服气,对绥儿他确是一种迷恋,但是这种迷恋,却让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泪水在眼前模糊一片,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却忍着不肯掉下。是,若是他落泪,他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刘肇没有再理他。转身出了房门,他仰起面,感受着夜来的风吹干眼底泪水时那种稀薄的刺痛。檐下的气死风灯被风吹得晃转如陀螺。像是磷火一样缥缈不定,更似夺取孩子性命的鬼魂那双不瞑的眼睛,嘲xiao似的望着众生。
突然他听到了记内昏迷中的绥儿断断续续惊痛的**声,心底的无助越来越浓。他只得在空荡荡的院中来回的行走着,整个人都被宠罩在深浅不定的阴影之中。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太医匆匆赶到了。他俯身请罪,转身进入了绥儿房中。
李夏走过来道:“皇上。太医来了,看来绥儿的性命应该能保住了。”
刘肇微微点了点头,无力的靠在一枝柱子上。“李夏,朕是不是太无用了。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还差一点伤害了绥儿的性命!”
李夏摇了摇头:“皇上,天意如此。谁也没有办法。臣记得绥儿在父亲去逝后。自己一个人独立处理了丧事,又去城外守孝。老天爷在那么艰苦的条件,都让她活了下来,这就说明绥儿是大福之人。皇上不必想得太多,慢慢等太医的消息吧。
雪已停了,天越发冷得厉害,左天奇为刘肇披上了斗篷。“皇上,天冷了。进屋吧!”
刘肇却摇了摇头:“朕不敢进屋,朕害怕。朕怕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朕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的无助,一切都交给上天。什么天子,什么天子骄子,在上天面前朕什么都不是。如果朕能将绥儿救回来,我宁可失去自己的生命。”
“皇上,胎儿下来了,刚有些成形,看样子是个男胎。”太医捧了一个乌木大盘神色不安地过来。
“刘肇挥挥手,“埋了吧,此事交给李将军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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