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备选-《和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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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氏心烦意乱说道:“我正是为了此事找你,你祖母病着,我也不敢去让她伤心,这几个逆子又不顶事,我也没有人可以商量,只好把你叫了来!”

    邓绥坐到阴氏身边点头道:“母亲,什么事,绥儿帮着你想办法!”

    “好,好!我没白生这个孝顺的女儿!你父亲带了信来,说是身体日渐不好,已经上了奏书,请求回京养病,皇上已经准了,我正想着是让你的兄长邓骘和邓京去接,还是让这三个不孝子去接,按理说,邓骘和邓京是长子和次子,接重病的父亲回京之事,应该让他们来做。可是,你也知道他们两人不是母亲的亲生,你父亲不在,这话我没有办法说。邓悝、邓弘和邓阊,一是年龄尚小,从未独自出过门,二来,他们这样不懂事,去了还得让你父亲操心。这不,两下为难!”阴氏絮絮叨叨,将因果关系,讲给了邓绥听。

    邓绥听母亲说的有理,也觉十分为难,邓骘和邓京都已从家中分出去单独生活,若是找他们难免埋怨母亲偏心,可是三个小哥哥又不省心,终究是难以两全的。她愣了一会,想到父亲一个人在边塞,心中悲苦,忍不住要落下泪来,说道:“女儿不孝,若是当时不回京来,留在边塞照料父亲,也不会病重若此。若是母亲不放心三个兄长,不如让绥儿去接父亲回来吧!”

    赵玉在旁边听了插话道:“夫人,小姐入宫选秀的日子快到了,怎么也不能离京啊!”

    阴氏点头道:“正是,绥儿,母亲知道你孝顺懂事,但是此时是什么时候,你是绝对不能去的。”

    邓绥心中乱极,已失了平时的沉稳,正嗟叹时,见邓悝在门口露了一个头张望。阴氏大骂道:“杀千刀的小畜生,还不快进来!”

    邓悝便拉了邓弘和邓阊进来,齐跪到阴氏面前,吓得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阴氏骂道:“你们可真是能耐了,我撒下全府的人马出去找,竟找了两个时辰不见你们的人影,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你们真读的好书!我邓氏一门,皆是好仁者,却不见你等这么不知理教的。看看你们的样子,脸上身上都是泥土,还成什么体统!我本意让你们去接病重的父亲回京,如今进退两难,要你们这些不孝的子孙何用!跪着,今晚不许吃饭,一夜不许睡觉!看你们还敢不敢出去招摇!”这一番放发作后,不觉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又哭道:“可怜我一个妇人家,上有老人需要照料服侍,下有不孝子孙要管教,还得支撑着这么一个家,你父亲又病得不知如何,我的命苦啊!”她这一哭,惹得三个儿子也大哭了起来,一时之间乱成一团。

    邓绥被阴氏也哭得六神无主,只得陪着落了会泪,心中突然惊觉一家人都这么着,事情不还得解决?于是抹了把泪水说道:“母亲,你不可这么哭了。家里还得靠着您支撑着呢,女儿想着,李夏自从随我回了府一直闲赋无事,不如让他陪着三位哥哥一同去。一来他熟悉路径,二来他厚重忠诚,他虽说是我的人,却也认了义父。对父亲也会尽心照顾。他武艺又好,三位哥哥本来也忌惮他几分,还可以管住他们。”

    阴氏借机发泄了一番。觉得胸中的憋闷也好了许多,听了绥儿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道:“也好。只是那李夏素来不听我的,还得绥儿你和他说!”

    邓绥叫了赵玉去找李夏。不大一会,见李夏自外面缓缓而入,对着邓绥施礼道:“小妹有何吩咐?”

    邓绥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李夏目光闪动了几下。说道:“李夏一直只认绥儿为主,即是绥儿的吩咐,必定誓死完成任务。父亲于李夏也有恩。我自会安排妥当,请主母和绥儿放心!”

    阴氏此时才觉得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其实她本就是这个想法,只是李夏此人阴鸷冷静,除了绥儿,谁的账也不买,自己虽有想法,却不敢行动,只得想办法,让绥儿求他,果然,此计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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