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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是紫菊与红色卷心菜，眼睛是两朵完整的青蓝色菊苣，鼻子是沾上了芝麻的小小玉米粒，嘴巴是香甜不腻的蛋黄酱，盘子的最下端还有象征着长链饰物的鸡胸脯肉加核桃——仅仅只用了蔬菜沙拉，就做出了格雷那张标志性的笑脸。

    尼古拉斯等到栖觉在自己的盘子里将之完成之后才开口，“那么，小刀呢？”

    “小刀？”栖觉没有看他，一双眸子依旧保持着格雷带着荀间离去前的紧绷态势，“我还在考虑……”说话的时候压低着嗓子，他稍稍抬高右手，用餐的银质小刀悬在半空中泛出一抹刺眼的光，迟疑不决的表情摆在脸上。

    “不愧是你啊，才几天，你就将他训练得会自我思考了。”这也算是尼古拉斯式的表扬了，只是他本人不知道，在别人听了总是有些许刺耳，无法判断是不是无数次遍体鳞伤后的自我臆想。。

    “已经很多天了。”栖觉回答的口吻就好像是失去了味觉之后再往嘴里塞进满满一大口的苹果派。

    “可是虽然遇事会思考是好事，但也不该表现在外，让人看出来。”

    “你要我教他一心二用？”

    “这是最基本的吧！也是你最擅长的。”

    “究竟会做到什么程度要看他自己。”栖觉噘了噘嘴，“我又不是科班出身。”

    “……你还是老样子啊，我以为对上他，你会有所改变呢！”

    “改变？你所期望看到的是什么呢？”

    “我么……”尼古拉斯端起女仆刚准备好的薄荷甜酒，但也仅仅只是端起来，并未有下一步的动作，“期待一切美好的发展，期待和平降临，期待美梦成真。”

    “期待重生？”栖觉用一种并不轻抚的认真口吻反问道，但看画面又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说胡话，因为他还在尝试着从盘子里的“蔬菜格雷”上寻找到一个令他自己满意的部位一刀插下去。

    “不要曲解我的心愿。”尼古拉斯微微皱起眉头，然而也只是像方程式那样的表现方式，他是那么用心地摆出每一个表情，即使不被人所看清，即使十分卖力，从未有劳累甚至损害过他的分毫美丽。

    这令世上少有的、了解他的这一习性的栖觉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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