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推心置腹-《文明太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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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落璃浅浅一笑,点了点头,道:“就在此处可好?我这就叫福伯备下酒菜。”

    众人点点头。

    接风宴设在郡公府的最高处,冯落璃母亲在世时抚琴之处-静心亭。母亲常说,抚琴之雅贵在心静而意绵,清静馨雅之人,琴声方能纯粹。

    做人亦是如此,唯有守得住一颗静心,方能得以善终。

    春风徐徐,皓月当空,四人在数十盏灯笼照明的静心亭中推盏共饮,阵阵荷香迎风扑鼻,月色之下的郡公府尽收眼底。

    “落璃,此处便是你儿时生长之处,好个风雅之所!”

    拓跋洛侯看着月色之下更显静和的的郡公府,清波荡漾的水面之上层层叠叠的倒映着荷花莲叶的影子,风雅之气油然而生。

    冯落璃点点头,眸色有些凄迷,“那时母亲抚琴,父亲吟诗,好不锦瑟和谐。”

    “想来皇嫂也是静雅之人,如此幽雅居所,可谓十分难得!”拓跋子推不想拓跋洛侯和冯落璃过于亲近,刻意加重声调说道,“久闻皇兄提及皇嫂乃饱读诗书之人,单看这故居便知非同一般了。”

    冯落璃笑笑,“子推过誉了,我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倒是父亲、母亲真乃世间眷侣、鸟中鸳鸯。”

    “想来也是!落璃,给我讲讲你儿时之事可好?”

    “父亲、母亲的感情很好,记得有次父亲前去秦州边境督办差事,见到一方母亲最喜欢的汴绣丝帕,而且其上绣的是母亲最爱的绣线菊。便花重金买了下来,以便母亲寿辰之时送给她。不想到家之时,母亲只看了一眼,便被贪玩的我夺了去。那时,哥哥也在家中,我们兄妹玩耍之时,不小心把那方丝帕掉落。回到家之后,母亲问起才知遗落。父亲亲自去寻,却不得。大发雷霆,罚我和哥哥跪在祠堂闭门思过。我当时年纪幼小,不知道那方丝帕有何意义,只觉得父亲因为一方小小的丝帕重罚于我太过狠心,便大哭不止。后来,母亲百般为我求情,才免去跪祠堂的惩罚。而哥哥因为是男儿的缘故,父亲非法不可,便跪在祠堂足足一夜。”冯落璃缓缓说着,眸色里尽是对往事的留念,那种娓娓道来的声调里夹杂着对双亲的无比思念,“后来我才明白,那方丝帕是母亲的家乡之物,父亲之所以对我那般生气是我毁了母亲的思乡之念。”

    “落璃,怪不得你的!那时你只是个小孩子。”

    拓跋洛侯看着冯落璃那般落寞的神色,以为她还在愧疚自责,便出言相慰。

    慕容白曜给冯落璃已经冷掉的酒杯里续了些温热的酒水,推到她的跟前道:“璃儿,世事无常,冯公在天之灵也会希望他的女儿欢心安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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