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玉华岭以东,因为天气稍微温和,所以冰雪融化得也较为快。江面解冻,上面零星还漂浮着一块块剔透的浮冰。但是,一过玉华岭的山中峡谷,驶进西北地界,却是温度骤然下降。只见由人工凿开的河道,一块块巨大的浮冰堆积在洎江两岸,剔透的冰块棱角尖锐,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凌厉的光芒。冰块之上,还堆积着尚未融化的雪堆,足有半尺来厚。 突然,哗哗哗水浪翻滚的轰隆声自玉华岭山中的陡峭峡谷中传来,伴随着警示可能有狭路相逢的其他船只的气鸣声,一艘稍显华贵却刻意低敛的货船从峡谷中幽幽驶出。船头,标识着货船商号的旗帜被穿堂的劲风刮的哗哗作响,但依旧不难辨认出,是一个苍劲有力的“司”字,却是大西北最大的商号,“司家”! 安全驶过山中峡谷,船上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司宅的老管家陈叔收回远眺的视线,又交待了船工几句,安排妥帖后才放心地转身钻进了船舱。内外明显的冷暖差异让他冻僵的脸瞬间开始回暖,皮下的血液复又开始流窜起来。 他活动了下脸皮子,一双饱经风霜的枯手从厚实的棉服袖口中钻出,垂放在身体两侧,步履沉稳地朝船舱尽头的屋子快步走去。 刚走到屋边缘,右侧的通道处行出一道娇俏的身影。来人一身华贵的绛紫色裘袍垂到脚后跟,领口一圈雪白的狐绒裹着女子鹅蛋般娇丽的脸蛋,仿佛托着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女子的脸蛋带着些冰冷的白皙,不像是病气,倒像是被冻着了似的。 在陈叔看清来人前,那人倒是先看见了他,嘴角一咧,笑盈盈地张口便喊了声“陈叔”。 陈叔亦是一笑,眸光慈爱,回道:“大小姐。”说着,视线落到跟在她身后婢女手中端着的药盅上,又在她被冻得有些冷白的俏脸上扫了眼,忍不住开口叨叨:“大小姐,以后这些事还是吩咐下面的人去办罢,这厨房和外面一冷一热的交替,容易过上病气。” 这几句话,陈叔唠叨了不下几十次了,司芙霜都快听出老茧来了。不过,她也知道陈叔是疼她,便笑嘻嘻地道:“陈叔,我哪有那么柔弱,而且,我都有穿着袍子,你放心好了!更何况。这次的古方是我去寻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交给下面的人我哪里肯放心。”见陈叔张嘴还要再说,忙继续道:“好了好了,陈叔,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话音还未落,旁边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沉静的男声,“是霜儿和陈叔吗?进来罢。”嗓音清越,语不疾不徐,听在耳朵里有种恰到好处的舒悦感。只是,这声线虚软,其中气明显不足,显然话音的主人带着病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