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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熟悉的梦魇，又是同样腥臭的黑血，又是呐喊拼搏的人类，又是……仿佛改变不了的覆灭结局。

    昨天才在对话中谈及欧洲，可如今的梦境里，韩修宇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这块地方。

    浓稠的黑烟在身边盘旋而起，爆炸的余波恍若实质般地刮在他的脸上，有着一种连皮肉都要被卷走的感觉。震耳欲聋的炮火响彻耳际。轰鸣的声音穿过耳廓直达脑海，韩修宇只觉得太阳穴被震得突突直跳。头疼欲裂。

    腥臭味在空气中蔓延，甚至比炮火的气息还要浓烈，他看见周围的空旷的场地不知何时冒出来一只只丧尸，它们密密麻麻地堆垛着，像是早就等候在这里，等着人类落入它们嘴里一样！

    更可怕的是，在这一批丧尸之中，没有低阶体。哪怕是他肉眼所见的低阶丧尸，也不过是……爬行者。

    爬行者，二阶体。而韩修宇清晰地感觉到另一边的人类军队中传来的情绪，是深深的忌惮、畏惧乃至绝望！

    韩修宇倏然回头，电光石火之间他看到了在密集的尸海之外，凌空伫立着一个面色冷峻的少年。他瘦削的身影在空中并不明显，可那一双深入他记忆之中的骨翼，却在第一时间撞进了他的眼球。

    “小凯……”韩修宇在这一刻几乎是颤抖的，就算这种杜穆凯站在人类对立面的梦境见过无数次，就算、就算在“蜀都”的时候他也明白这种事情无法挽回。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很冷很冷。

    他看着少年的骨翼轻轻一挥动，底下的丧尸仿佛得到了命令一样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冲进人类的阵营。欧洲的联盟军队简直比白菜也不如，在巨大的恐惧之下，就连三四阶的异能者都乱了阵脚。

    之前，人类异能者几人为组杀光了丧尸，如今，丧尸几头为组，分尸了人类。

    他看见一名异能者被高阶体丧尸们拉住四肢，最终将四肢从他身上扯下。他听见尚未死去的躯壳躺在地上哀嚎，看见爬行者的舌头破开他的肚皮，像是吸果冻一样吸食干净这名异能者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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