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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歌看到他面上微微露出的窘迫，一时心酸无比。

    秦毅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太监送来，可纵然秦毅贵为皇子，如今被贬在这全是坟墓的地方，好听点是帝陵，不好听点就是乱坟岗。

    那些送饭的太监又哪里会上心，有时候一天两次，有时候一天一次，送来的伙食更是一次比一次差。

    好在明歌来之前就想到了这状况，她从自己后背背的包裹里掏出了一袋子点心，还有用牛皮纸包着的烤鸭，以及一瓶果酿。

    母子两在一旁的井水中打了水，席地而坐着美美的吃了一顿，和往日里在皇宫请安例行询问回答的模式一样，饭毕明歌考核了一番秦毅的功课，又和这孩子分析了一番现在的局势，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她嘱咐了秦毅几句，这才在秦毅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皇宫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早熟，就如秦毅，看似小小年纪，可很多事明歌一点他便通，心智成熟犹如个小大人，让明歌欣慰之余又觉得心酸。

    舅父家被抄，母亲被废，父亲将他贬在这种阴森恐怖之地，他小小年纪，心中应是又惊又怕，可见到了明歌，他却没有诉说半点自己的委屈害怕，而是询问着明歌在宫中可有受欺负，以及安慰明歌，孔家大舅家的孩子去边塞远游躲过了这次抄家，应该还活在人世。

    母子两的谈话，更像是同龄人之间的一场会谈。

    小小的少年在夜色中负手而立，轻声道，“母后，你要平安！”

    明歌点头，“你也是，活着最重要。”

    接连废了两任皇后，如今的帝王倒也不着急再立皇后，他的后宫在他和流萤在一起的时候，女人们基本都被他遣散了，遣不散的也被他以各种理由发落，如今的皇帝在大病一场后，看透了这些大臣们的嘴脸，越加有种想把权利全部抓在手里的冲动。

    他面布置着想来一场选秀，把大臣们的女儿全部都收拢在宫中。

    另一方面则是让他的心腹四处收拢道士和尚这一类的高僧想把皇宫里的鬼怪驱除。

    皇帝这做法虽然遮遮掩掩的没有告知那些大臣们，可消息灵通的还是第一时间得知了皇帝这道口谕，有见机投其所好去巴结的大臣，也有在家中唉声叹气大半天后，去拜访其他大臣的人。

    因为被明歌惊吓的缘故，皇帝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仅满屋子灯火通明，而且那些宫人们一个个都在他屋子里的地上打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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