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俞姿面带惭色说:“小月姐,我该怎么办,我怀孕了,我爸让我去堕胎……呜——” 从孙文超第一次携礼拜望未来岳父的那一天起,俞平庸就已经明确表态,他不同意这桩婚事。俞姿为了这件事不知哭过多少场,古月看见她哭就不下十次,早已不稀奇了,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古月所有的幻梦都破灭了。 孙文超学历不低,工作能力很强,长得一表人才,比俞姿大两岁,年龄相当,家庭条件也说得过去,以俞家的经济实力硬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做亲家恐怕也难,所以俞姿实在是弄不懂爸爸为什么誓死反对她和孙文超的结合,现在两个人木已成舟本以为他会妥协,没想到他居然叫自己的女儿去堕胎! 此刻,古月不是恼俞平庸而是恼孙文超,他明知道这其中错乱人伦的关系竟然还要把俞姿拉入泥沼中,他这是故意的吗? 俞姿抽搭抽搭地对她说:“小月姐,我真的很爱文超,文超也很爱我,我们真的很想结婚!” 古月的表情十分冷漠。佛祖说人心就像猿猴,总是不停地攀援,人的意念就像野马,总是到处奔跑,心猿意马是极为痛苦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比喻。此刻,俞姿就是那只猿猴,她自己就是那匹野马。 她曾经很羡慕俞姿,看到她就像一个童话中的公主,左边是董事长爸爸,右边是研究生男友,左一个电话来接,右一个电话来约,经常为去哪一边而发愁,恨不得去学个□□术。而古月只有她的琴,冰冷的琴弦伴着冰凉的雨声,阴霾的冬季就显得出奇地漫长,一个秋季连着一个冬季整整七个月的时间,她苦苦地为孙文超守身如玉,而他却和别人弄出了孩子! 古月本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可是那天俞姿走后,她立刻把孙文超约出来,扇了他一记耳光。 孙文超捂着自己的脸郁郁地看着古月。他的两条眉毛很浓很浓,眉弓像山脊,眼睛像深潭,芸芸众生中只需一眼就难以忘怀,他的脸皮很薄很薄,做错事千万别批评他,他会躲起来哭。 古月的手掌有些灼热,蓦然间意识到已经和他分手七个月了,这不是演习。 中心公园的桦树林被雨水冲刷如新,淤泥的潮气向上漫溢侵人骨髓,有人看见一对木头桩子一样的男女,一高一低,从清晨站到傍晚…… 回家的路上,孙文超对她说:“我请你吃东西吧reads;。” 古月摇摇头,想到这个副驾的座位不再是自己的,一丁点饥饿感都没有了。 到家门口时,孙文超问:“家里有吃的吗?” 古月解开安全带,说:“你别管了。”然后默默地下了车,刚一转身就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他一点都没变,自己也一点都没变,如今只要想起他就控制不住泪水泛滥,还不如从前。 楼外的路灯暗淡,孙文超降下车窗,说:“等一下,你的鞋带儿开了!” 古月蹲下去系好鞋带,却再也站不起来,抱住双膝泣不成声。也许前世惹的风流债这辈子还没有偿完,那一夜,古月终于圆了她憧憬了七个月的梦,让她感到无比伤感的是孙文超已经不属于她了,尽管他在痴缠中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我爱你”。 茶烟清扬,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变换了颜色,斑马线被潮水般的车流淹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