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致祭-《镇国公主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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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日已有大朝,次日本该无朝,谁知我早起去贞观殿时又见堂老、八座们聚在前殿,父亲、母亲亦盛装在座,母亲远远看见了我,对我摇了摇头,我忙溜去偏殿,等他们商议完毕,却已是午后,太子陪父亲去丹房看药,母亲则将我召到内殿,从袖中出了一封奏章给我:“看看。”

    我近来对奏疏已颇熟悉,远远一看便知是外州送来的封章密奏,略带犹疑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有些疲惫地对我一笑,道:“看罢,无碍的。”

    我一面想着外州有哪些事可能和我相关,缓缓打开这封奏疏,低头看的第一眼便怔愣了一下,再抬眼看母亲:“武敏之…贺兰敏之,死了。”

    母亲嗯了一声,手指动了几动,才道:“我本念他死去母亲的份上,只将他流放雷州了事,谁知他口出妄言,说了许多对圣人不敬的话,当地驿丞见他不知悔改,具书至州,刺史责他一百杖,他受辱不过,当夜便以马缰自缢了。”

    我怎么也想不出用马缰要怎么个自缢法,然而母亲既如此说,便只他是自尽的了。数月之前,我还恨他欲死,等他真的死了,却又觉得有些茫然,手拿着奏疏,不知该说什么。

    母亲淡淡道:“想与其让你从别人那里听闻、自己胡乱打听猜疑,倒不如直接告诉你——他是自取其死,不干你事,你不要多想。”

    我心里百感交集,又看一眼这封奏疏,将它放回案上,抿嘴道:“谢阿娘。”

    母亲看我没言语,倒挑眉看了我一眼,又道:“你许师傅今日走了。太常博士袁思古上书拟谥号为‘缪’,方才群臣商议,居然说甚好,还说他死了不用辍朝。”

    “缪”是恶谥,许敬宗是母亲所重用的人,用这样的恶谥,岂不是生生的打母亲的脸?我慌忙抬头看母亲,但见她面带愠怒之色,忙劝道:“阿娘喜怒,许师傅乃是台甫之臣,给出这样的谥号,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阿耶也不会同意的。”

    母亲哼了一声,对我道:“我已召了六郎入宫,你即同他亲自前往,代你阿耶和我去致祭,赙仪可比平常略重一些,执弟子礼。”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恭敬地应下,看母亲再无他言吩咐,方退出去,回殿中向韦欢讨要素服,她倒是一下就明白过来了,问我:“许公薨了?”

    我点点头,也不瞒她:“朝中要给他恶谥,还说不须辍朝。阿娘命六郎和我一起去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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