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回 往事滔滔东逝水-《侠影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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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青道:“虚掌门此言甚是!”
孙仲面有不屑,说道:“虚掌门念着前朝旧私,这才对萧影手下容情,是不是?”
虚月道:“孙医仙说笑了。眉妃娘娘乃是识大体,明是非之人,现下萧影已列花间派门墙之外,怎还会再徇私袒护。殿上之人有谁不愿为国为民c这份劳,枉顾契丹鞑子南吞,大可现下便抽身下山,贫道恭送佳客,绝不阻拦!”言辞铿锵有力,一派视死如归之貌。
此话既出,连孙仲之辈自也不便绝然而去,其间有人便算心底“不愿国为民c这份劳”,顾及脸面,也只得硬着头皮留下。
萧影颓坐当场,一声不吭,群雄说个喋喋不休,倒也无人瞅见。
他也想过立时便揭开自己的真面目,可细加捉摸,此事不揭破则已,好歹天山派及各路豪雄不致立时发难,一经揭破可就大事不妙,暗忖:“仔细听来,镜明、仪清、无风三位前辈大清早便已遇难,那时我正在小镇筹办乔装用什。此后一两个时辰内,我不是孤身走路,便是伏在暗处。得与白若雪等人相见,已是快到正午时分。现下此间之人,无不以为我便是元凶,以此推想,他们尽可说我一大早在托木尔峰之后,乔装改扮,以吕宾之名混进天池来。唉,人言可畏,我混进天山来的目的,他们大可说成伺机杀害虚月前辈,甚至比这还说得吓人。这种事情,再没脑子之人都想得到。为今之计,只能以吕宾之名,竭力周旋,尽可能保得天山派不失敌人之手,方可洗涮干净我身上的罪名。若是中间出了岔子,天山派落入敌人之手,我萧影非身败名裂不可。唉,我萧影这一生可真是倒霉透顶,到哪里都有人说坏使诈。现下我得赶紧想想,明日天山上与群魔大战,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虚月这时道:“列位俱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肯与我天山同生死,共荣辱,贫道感激涕零。大家这就随我同上托木尔峰,那儿地势陡峭,处处险阻,且又处高严寒,据险而守,当有一线胜算。”
她说完正要命门下弟子招呼群雄出殿上峰,突有一人神情委顿,扑通一声跪倒面前,正是纪然。
纪然乃虚月座下首徒,自幼便与凌梦莎燕好。两人眼见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凌梦莎却突然身怀六甲,这消息不胫而走,先是在门内传开,这会儿早已传遍江湖。知晓纪然与凌梦莎两小无猜、情深爱笃之人,料定凌梦莎怀了纪然的孩子,不知内情之人,便说天山派女弟子外表个个冰清玉洁,实则放荡已极,居然未婚先有孕。
在当时,民风不古,市井生民、商贾名流之间男女之防决堤,未婚先孕之事说将下来,亦不足为奇。可在武林之中,男女之防还是颇为讲究,平日男女弟子说说笑笑,抑或男女联袂饮马江湖,快意恩仇,生活上的小节,倒不被武林人士所拘。可要是越了雷池,做下苟且之事,立时便会引来武林人士同声唾弃,为同道所不齿。名门正派中人,更是将这一节看得比性命还要紧。
纪然跪在师父面前,话声哽咽道:“师父,求你替徒儿做主……”
如尘早就料知他要说自己与凌梦莎之事,当即截住话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待此番劫难过后,师父自当秉公而断。当此大难关口,抛头颅,洒热血,方不愧我天山堂堂好男儿。你这般失魂落魄、哭哭啼啼成什么体统!且随我同上托木尔峰吧。”
纪然苍白着一张脸道:“师父,此事说不清楚,徒儿只怕不等明日,便会发疯而死。徒儿心中的苦楚,实在憋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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