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守护-《醉卧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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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了出来,步履不快,出手也缓慢,兵刃是一柄长剑,有些秀气,却决不可小视。
然而苏牧并没有停顿,长剑递过来之时,宗主之刃如盾牌一般挡在苏牧的身前,而后平端,转半圈,出脚,出刀三尺半。
宗主之刃这样的巨刃,最好的施展方式便是大开大合,人刀合一,然而受限于地形,逼仄的底层没办法施展开来。
可苏牧却将相扑和关节技等技法,融合于刀术之中,仿佛这柄与之齐高的刀,就是他的一个分身,是他最默契的伙伴和战友。
他时而平端刀刃,时而小幅度出刀,时而将刀刃当盾牌来防御,便是刀柄都能够从后方击打敌人。
长老们并没有跟他将什么风度,也没有一对一,就像苏牧周侗和圣教主并没有对黑白子一对一那般。
九个人之中虽然并没有周侗罗澄圣教主这样的武道大宗师,但一个个都是行走江湖一辈子的老辣之人,论起厮斗经验,已经涵盖了半座江湖。
苏牧的身上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他早已习惯了这些,自打进入这个时空,他受的伤还少吗?
受伤所带来的痛楚并不会减弱半分,更不可能消失,苏牧习惯的是受伤这件事,并非习惯受伤所带来的痛楚。
该痛的,还是会痛,半分不减,能习惯的,只是受伤之后仍旧要拼命的坚决和果毅。
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出刀越来越频繁,防御越来越少,攻击越来越多,受伤越来越多,敌人却越来越少。
鲜血顺着手臂滑落下来,温热甚至滚烫,有刀刃刺入他的后腰,滚烫而麻木。
他不明白冰冷的刀刃刺入体内,为何是灼热炽烈的感觉,但他已经习惯了。
有刀刃撕开他的手臂和胸膛下腹,他的刀已经架在那人的脖颈上,但最终却没有斩下去。
他的刀眼看着就要斩落那人的手臂,但他同样收了刀,他的刀完全可以将那人腰斩,但他还是收了回来。
一次次出刀,又一次次收刀。
苏牧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
外头风雷大作,底层只有混乱的脚步声,以及时不时发出的金铁相击之声,唯独没有人声。
长老们没有说话,没有喊叫,没有闷哼,要么杀死苏牧,要么被苏牧杀死。
他们完全可以呼喊,将外头那些基辅罗斯人都叫进来,苏牧必定会被分尸。
但他们没有这样做。
因为这是演真宗的事情,是汉人的事情,是他们的分内之事,他们虽然甘当鹰犬走狗,却仍旧拥有自己的尊严,他们不能借基辅罗斯人的手,来对抗苏牧。
这是黑白子交给他们的唯一任务,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完成,如果连这个都要依靠成千上万的基辅罗斯人来保护,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黑白子?
况且,苏牧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如遭受了凌迟一般,但他们的身上却没有流血,没有任何一人流血。
苏牧是武道宗师,他得到过罗澄的指点,他的手里头是演真宗的宗主之刃,他手指上是隐宗之主的龙爪指套。
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黑白子的传承人,他已经不再区分显宗和隐宗。
他们已经不再是隐宗的长老,而是演真宗的长老,所以苏牧每一次都没有下杀手,甚至没有伤害他们。
他只是想知道,龙爪指套和宗主之刃,对于这些老朽的长老们,到底还管不管用。
如果真的不管用了,那么隐宗或者整个演真宗,也真的沉沦了。
有刀抹开了他的后背,伤口如同前面的一次又一次,看似骇人,却并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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