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老戏骨-《醉卧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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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贯也从中看出了苏牧的态度,除非自己真要下狠手杀掉苏牧,否则这件事还真的无法确定苏牧是否能够守口如瓶。

    但如果杀了苏牧,那自己就是黄泥巴掉裤裆,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到时说不得连官家都要敲打他了。

    “免礼吧。”也不知过了多久,童贯心中终究是轻叹一声,冷冷地回应了苏牧。

    他也不打算废话,因为跟读书人摆弄唇舌,纯属自找苦吃,特别是苏牧这样的文人,更是巧舌如簧,雄辩非常。

    人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这个兵,自然也不会跟秀才讲理,要讲也只能讲拳头,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

    很显然,目前为止,童贯的拳头最大。

    “兼之啊,你在杭州的义举咱家都听说了,一直想跟你见个面,奈何军务繁忙,也就忘了这茬,你心里可不要有气才好。”

    童贯虽然亲热热称呼苏牧的表字,但这话绵里藏针,说得滴水不漏,但一句句都到了点子上,意思无外乎,老子知道你立了功,但现在是我当家做主,就算沒提点你,你也不能抱怨。

    这等浅显的隐喻,苏牧又有备而來,岂会听不懂,当即轻轻拱手道:“苏某不才,只是为乡里乡亲做了些微末事情,得百姓几句好话,也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得陇望蜀...”

    他这是在说,呐,我做些什么,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可以不要首功,甚至不要绝大部分的功劳,但你不能什么都不给,最基本的甜头还是要的。

    两个都是明白人,但有些事情不能正大光明拿出來说,这三言两语其实便已经表明了双方的底限在哪里。

    苏牧做出无欲无求的清高样子,童贯也不会真当他淳朴到人畜无害,但必要的好处还是要给一些,不然苏牧鱼死网破也说不准。

    沉吟了片刻,童贯终于笑道:“兼之果是高风亮节,眼下方腊叛贼蠢蠢欲动,对杭州虎视眈眈,本帅不日即将南下剿匪,兼之运筹帷幄,便留在本帅帐下听用吧。”

    苏牧未进來之前,童贯早已打好了腹稿,想要将苏牧掌控在手里,只能将他与自己绑一起,不给他一点好处是不行的。

    眼下方腊挥军北上,反扑杭州,正是启用苏牧的好时机,只要打退方腊,便能够名正言顺给苏牧一份功劳,如此一來便能够堵住苏牧的嘴,将杭州一战的功劳彻底消化掉,这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原本他还担心苏牧会坚决反对,收押雅绾儿,正是为了争取与苏牧谈条件的空间,如今就看苏牧吃不吃这一套了。

    面对童贯的招纳,苏牧只迟疑了片刻,便朗笑道:“能鞍前马后追随宣帅,乃求之不得的美事,苏牧敢不从命。”

    这话刚落,苏牧便作势要拜,童贯也是心头冷笑,这朝中文官又有几个真心实意看得起自己的。

    漫说自己是个阉人,便是有卵蛋的武将,这些个文臣都不屑一顾,那些个读书人更是口诛笔伐,天天咒骂,国子监的那些生员动不动就联名上书,早已将他童贯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不过既然苏牧愿意松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童贯呵呵一笑,走下虎皮宝座,将苏牧虚扶了一把,继而大笑道:“有兼之辅佐,此战必定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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