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割袍断义难-《醉卧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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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只怕他连你这个哥哥都要瞒着了!”赵文裴见苏瑜反驳,当即将今夜之事都说与后者知晓,苏瑜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于苏牧,他是一清二楚的,这个小子虽然不成器,但若说他打残对方无名护院,又糟蹋了赵鸾儿,这简直是天底下的大笑话了!

    然而他与赵文裴交心多年,相信赵文裴也不会拿话来诓他,这其中必定存在误会,只是如今苏牧并未回府,也无法对质证实。

    苏瑜哑口无言,赵文裴也是冷笑连连,许是这冷笑刺激到了苏瑜,他猛然起身,朝赵文裴凛然道。

    “浩然兄,你我二人相识多年,且不论真相如何,若愚弟真有过错,我苏瑜必定负荆登门,可我那蠢弟弟再顽劣,也不是随便给人诬陷的,若真相浮出,得证清白,也请贤兄给我苏家一个交代!”

    赵文裴闻言,猛然抬头,四目相对,分毫不让,而后同样站了起来,右手扯住左袖,用力一撕,却撕扯不开,不得已只能用牙咬住,嗤啦一声,终于撕下一小片袖子,掷于苏瑜的脚前。

    这是割袍断义了!

    看着默默离开的赵文裴,苏瑜缓缓弯腰,捡起那片袖子,而后收入袖笼,叹息一声,抬起头来,星空璀璨到有些刺眼。

    府邸安静了下来,他先去探望了彩儿,小丫头的伤势看似可怖,经老医官查看之后,头脑并未受到震荡冲击,神志清醒,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从彩儿的房间出来之后,苏瑜也在前前后后思考着赵文裴的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苏牧的房前,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吹燃了火折子,苏瑜点起烛火来,默默坐在桌上,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如此坐到了下半夜,他才揉了揉脸,走入了内室。

    苏牧的私人物品并非很多,或者说,其中大部分都是苏瑜比较熟悉常见的,并无太大的意义,他的目光最终集中到了床底下的一只长条匣子上。

    那是苏牧游学归来之后,命匠人偷偷打造的一只匣子。

    苏瑜将匣子抽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轻轻抚摸着匣子,几次三番将手放在了匣子的扣上,但最终都没有打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将匣子放回原位,走出两步之后,觉着匣子的位置放得不够到位,又折回来,将匣子往里面推了推,这才吹灭了灯火,反手将门关了起来。

    待得赵文裴将那些家奴带走之后,苏府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而赵文裴并未坐回到马车上,而是选择了步行。

    想起苏瑜适才那失望的目光,他只觉心里空了一块,然而此时也只能狠心决绝,想起半夜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赵文裴也是长吁短叹,也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赵府。

    主屋的灯火还亮着,只是他再也没有心情到父亲那里去小坐片刻,闷闷着回房歇息去了,至于能否安然入眠,这就是个问题了。

    赵文裴刚离开不久,一个白衣书生灰头土脸地从赵骞的书房走了出来,赫然便是赵家的未来姑爷宋知晋。

    看他那阴柔怨愤的表情,便知晓他适才并未得到未来泰山老大人的好脸色,一走出院落,便有宋家的心腹迎了上来,宋知晋冷笑一声,极为阴狠地吩咐道。

    “计划提前,让那几个人给我行动起来,我要苏牧不得安生!”

    “这少爷是否该请示了老爷子再”那心腹似乎还有些犹豫,却猛然感受到领口一紧,整个人都有些窒息。

    “嗯?好个泼才!本公子做事,还消你个贱奴来同意不成!”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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