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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元乃是仇都尉的表字,听见有人叫他,当即循声望去,“原来是雨村啊。”
对于仇都尉的冷淡,贾雨村自觉尴尬,若非性命之忧,他万万不会如此低声下气。这仇都尉的都尉之名不过是仗着祖上余荫,一勋官罢了,岂能与自己十年寒窗,一朝高中的两榜进士相提并论。
强忍着心中不快,贾雨村还是陪笑着从怀里掏将出一份礼物,这可是他花了足足二百两银子买下的。
都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是携礼而来,那自然是有求于自己。仇都尉将手放置于铜盆中洗了洗,便请贾雨村朝着书房而去。
说是书房,实则里头笔墨纸砚一概没有,槅子架上放着的都是贵重的金石和瓷器。
待下人献茶退下后,贾雨村便向仇都尉道出了来意。
“如此说来,你是想与我联手了?”仇都尉有些鄙夷道,这贾雨村不说三姓家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进士出身混到这副田地,就差和那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嫌恶。
但现如今贾雨村与他同属忠顺王麾下,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自己总不好拒绝了他。
“世元兄,我这些年从‘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到‘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皆是拜那王氏子所赐,此仇不报,化誓不为人!”贾雨村恨声道,“我坚信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所以我才来找你的。不怕你笑话,今日这礼物可以说用了我大半家财,只求世元兄......”
瞧着贾雨村哽咽难耐的窘迫样子,仇都尉虽明白其中有演戏的可能,但还是收下了他的礼物。
“多谢世元兄!”贾雨村起身拱手一揖。
“雨村乃两榜进士,这般如此岂非折煞了我这个小小都尉。”
“哪里哪里,化如今不过一介草民。”
两人你推我让之间倒也算达成了约定,只是这计划还得细细商议。
“令公子之事,世元兄还请节哀。”
仇都尉喟叹道:“虽是一庶子,但终是我仇某的骨肉。那薛家仰赖贾,王两家,自然不把我仇某放在眼中,是为可恶。若非其后贾家犯事,被王爷抄家,我儿之仇只怕是报不得的。反倒是那薛家公子,靠着大赦逃了一劫,我儿又如何瞑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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