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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每日不绝的钟声外,外界的一切都进不来。
“大人,人就在最里头的那间牢房里。”突然,外面狭长且昏暗的甬道内传来牢头的声音,继而是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
王攸顿时警觉心大起,这句话三日来被重复了许多次,唯一不同的就是牢房的方位。每一次过后,那些个谩骂的声音都会小上一些。
“开门!”王攸的目光被这声命令吸引了去,在衙差拨弄着手中的钥匙时,他也透过微弱的烛光认清了来人的相貌。
面阔口方,直鼻权腮,与当年入驻军机,出任大司马意气风发的他而言,显得阴鸷了许多。佛说相由心生,看来当年的事对他打击不小。
“别来无恙啊。”因牢房太暗的缘故,贾雨村命人又加了两盏灯进来,似笑非笑的看向沦为阶下囚的王攸,拱手道是:“王—公—子!”
“......”王攸睨了他一眼,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只因此刻与贾雨村虚与委蛇,说些客套之言,说不定会让后者变本加厉。
“呵呵......哈哈哈......”面对王攸的冷漠,贾雨村频频发笑,随后又转为猖狂肆意的大笑,道是:“若是王子腾在世,见到他家麒麟儿落魄至此,不知是何感想?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你今日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个?”王攸轻蔑的一笑。
“大胆!”贾雨村身侧的牢头厉声叱责道,不料却被前者拦了下来,只见贾雨村从腰囊肿掏将出几颗碎银子递给了那牢头,嘱咐道:“这儿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
“唉,是。”牢头得了银子,嬉笑着带领手底下的衙差离开了。
王攸直起身,逼视向贾雨村,只见后者一脸满足,丝毫不见愠怒,反倒一本正经的陪坐了下来,然后打量起这间阴暗的牢房,啧啧叹道:“这里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不过还是要比那嶽神庙好上些。哦,对了,差点忘记和你说件重要的事。就在昨日,我随王爷一并抄了贾家的家,那些个往日高高在上,呼来喝去的主子们就像那一只只牲口被麻绳五花大绑,扭送着去了狱神庙,还有那些个后宅里的女人,有上吊的,有投井的,有执利自戕的,还有吞金坠死的,哭的,喊得,闹得......真真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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