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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残暴之君,也敢忝居大位!天神人共怒之!”
“嘎嘎嘎......”
“陛下以仁孝治理天下,宽宏大度,乃一代圣君,而暴君却是反其道行之,弄出新政的名头来,抄的抄,抓的抓,还有那些个千刀万剐的锦衣卫,不得好死的狗杂碎们......”
刑部大狱中一片谩骂之声,多是对天子的不满以及对自己遭受如此悲惨命运的愤恨。王攸小心翼翼的收卷起那份起居注,纳于袖袍之内。
回忆起数个时辰前,自己于天子跟前讲了真话,对新政多有针砭,以致身陷囹圄,不免有些唏嘘。又想天子驾崩,对自己而言,是福是祸,一时难以分辨。再者嗣君不过舞象之年,当真能挑起天下这副重任吗?倘或......
兴许自己不应该说真话的。
......
王夫人刚从锦田侯府中出来,便听得那连绵不绝的钟声,顿时骇然色变。
“太太,这像是丧钟!”周瑞家的同样惊惶不已,“似乎是从宫里的方向......”后头的话及时止住了。
王夫人自然分辨的出这钟声意味着什么,至少也是贵妃级别之上的人物薨逝。念及贵妃,王夫人蓦然想起自己的女儿元春,彼时薨逝之际竟连个钟声也无,至今也不提谥号,两相对比下来,她只为元春觉得难过。
可天家行径,本就不容置喙。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女儿有此劫难,得此殊荣了。
“太太,咱们是不是该......”
“罢了,回家吧。这剩下的几家只怕也去不得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保不齐还得进宫。”王夫人采纳了周瑞家的建议,当即摆手道,后踩着木凳上了马车。
周瑞家的应声称是,吩咐车夫调转马头,朝着荣国府的方向驶去。
待王夫人回到家,瞧见家下人忙着穿孝服,乱哄哄的闹作一团,实在不成个体统,不由的脸色难看起来。一众下人见是太太回来,又都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请安。
周瑞家的作为王夫人的陪房,自然知晓其心思,当下逮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二奶奶人呢?”
那奴婢回答说道:“听人说天子不知怎地就突然驾崩了,二奶奶......”正说着,只见宝钗领着丫鬟媳妇从院外头进来,趋步至王夫人跟前福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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