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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的丧事从三月里开始,足足操办了四十九日。王攸花了重金为父亲选了一块茔址,落于邙山的一处偏僻且风景优美的高坡上。
邙山自汉朝启,就是历代帝王贵胄,达官贵人所葬之处。
王子腾生前是当朝一品大员,又是内阁大学士,安眠于此也是合乎情理。
当然这里的事少不得要呈报天子,毕竟此前天子有诏命王攸上京。
洛阳一众大小官员及当地士绅本着交好的态度一一前来于山道两边搭设灵棚,进行路祭,王攸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礼。
待回到家中,王攸将灵牌供奉在自己的书房中,也就是青云轩。
而这里,也正是王子腾服毒自尽之所。
王攸面向灵牌,磕了四个头,然后起身进香,从妻子林黛玉手中接过蔬果和血食,置于案上。
至于家中下人奴仆,按着等级上下跪在院中或墙外,以表哀悼。个中繁冗,不再一一赘述。
三日后,五月初二。这五月又称‘毒月’,百事多有禁忌。
洛阳各寺院观庙给施主檀越送疏焚裱,无论是达官显贵,亦或者是贩夫走卒,普通百姓皆要曝床晒席,拆换帐幔被褥,贴天师符,挂钟馗图,做麝香荷包,浸雄黄酒,蒸角黍,制蒲剑蓬鞭,采百草制柳叶茶,缝长寿线,买避瘟丹的,人们为此皆忙的团团转。
王攸今日气色不错,头上戴了一顶用以遮阳的漆色直檐大帽,内着靛青色芝地纱衣,外罩石青色交领长衫,腰系一条月白色丝绦,脚踩青缎凉里皂靴。
此时的他正坐在树荫下的一块假山石上,摇着手中的湘妃竹扇纳凉,身边的小几子上摆着一碟冰湃过的葡萄。
“主子,姑奶奶过来了。”石三眼尖,赶忙出声提醒道,而后自己识相的避远些。
果不其然,只见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尽头,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自游廊下珊珊而近,此女正是王攸胞姐王鸾。
她转头吩咐身后紧跟着的四个丫鬟驻停,而后自己一人缓步移至王攸跟前,掸了掸假山石上的树叶和草灰,并垫了一块儿干净帕子,陪坐了下来。
“姐姐来啦。”王攸面带微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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