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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大军在城外扎下营寨之后,蒙恬就在郡守公孙易、李信和辛胜的陪同下,带着李由和几个偏将匆匆赶至嬴高住处。
“你这写的不对,该是可用烈酒清洗伤处,尔后涂抹药膏,再用沸水蒸煮之后的棉布包裹才是。”
“公子,烈酒……军中没有啊,且军中有律,不得擅饮。”
“……现在没有,又不是今后没有;再则说此乃清洗伤处之用,饮什么?从伤处饮么?”
“公子……烈酒金贵呢,秦时明月一壶酒就要百钱……”
“我……啪!人命重要还是半两钱重要?”
“哎哟……”
“公子,这棉布为何要用沸水蒸煮?”
“其名为消毒……哎呀,跟尔等也讲不清,就这样记下,照此行事!”
“喏!”
“公子,为何需用烈酒清洗伤处?清水可行否?”
“我……记下,就算没烈酒,也需用沸水放置变凉之后的水。不得随处取水清洗。
且,还要记下,尔后行军打仗,军中饮水必得烧沸之后才得饮用。”
“喏……”
这是蒙恬等一群人脚步匆匆,隔着老远就听到嬴高居住的园舍内传出的声音。
蒙恬驻足,讶然的看向跟在他身侧的公孙易、李信和辛胜。
“从昨日热病退去,公子就抓着那三位太医写起了这些东西,吾等也不知所为何用,”
公孙易和李信、辛胜对视一眼,见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无奈的低声道。
敏锐的察觉公孙易口中是“公子”两字,而不是十六公子,蒙恬点点头。
“可是大将军到了?葛羽,还不去开门看看?”
正准备叩门的蒙恬,还没动作就听到院内传出嬴高的声音。
极为熟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明显的中气不足。
蒙恬方正的脸上不由带上几分怒意,扭头再次如刀般扫过旁边垂头不语的公孙易和李信两人。
“公子,正是本将。”
蒙恬回头,边应道边推开院门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蒙恬就看到嬴高斜靠在一张明显加高了许多的软榻上。
而那两条绑满白绸的长腿,正大张着搭在身前的两个案几上。
在他身前还一字排开摆放着三张案几,两张案几前两个穿着皂衣的年轻人正在埋头奋笔疾书。
还有一个少年郎正站在院门处,看着突然涌进来的蒙恬这一帮人明显颇有些手足无措。
不用想,这就是刚刚要开门的葛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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